当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可以听到周遭众人沉重的喘息声。
车内四人纷纷各自对视一眼,炯炯有神的目光当中竟也透露出一丝茫然之意,手足无措的样子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时之间,倒是有好些无所适从了。
在这辆宽敞明亮的豪华轿车内,没人能够理解欧阳子渊的心情。
尽管上官锦花知道他是欧阳世家的人,但她却不知道欧阳子渊其实是欧阳剑荣之子,这就导致即便是上官锦花,也没能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理解欧阳子渊的感受。
原以为现场会一直这样寂静无声、万籁俱寂下去,但到头来还是由欧阳子渊用一种冷冰冰的语气,猝不及防地语出惊人道:“敢问尉迟族长,异术家为什么要灭尉迟世家满门呢?”
尉迟群峰皱着眉,苦着脸,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进而用一种略带哭腔和悲怆的声线,身心交病、心力交瘁地哭诉道:“为什么?这又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异术家心术不正、修炼歪门邪道,乃是我术士界的肿瘤!如果不趁早将其铲除,十二世家都将面临险境!”
欧阳子渊的眉头紧锁,好似荆棘丛生,进而挣扎着表情,穷追不舍地持续发问道:“呃……我想尉迟族长可能是误会了。我也知晓异术家心肠歹毒、乖戾悖逆,我的意思是,我术士界有着整整十二世家,异术家为何偏偏要拿你尉迟世家开刀呢?这究竟是纯粹的巧合,还是说事先早有安排?”
尉迟群峰的眉梢一紧,当即就意识到了一丝不妥之处,其眼神当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他的眼眸当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不过单从那无比紧张的面相来看,倒像是有些心虚。
尉迟群峰飞快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在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过后,才拧着眉头,吞吞吐吐地质问道:“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是异术家派来的细作?”
“哦!不不不!”欧阳子渊直接在第一时间给予否认道,“尉迟族长误会了,我绝无此意。我只是想不通,异术家当年分明是先对欧阳世家下的毒手,而今他卷土重来,又为何把目标放在了尉迟世家的身上呢?”
欧阳子渊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一手伸出两指,来回摸索着下巴,一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而无法自拔。
尉迟群峰面不改色心不跳,板着一张冷漠无情的脸,猛地把手向下一挥,以此表示了一个急躁而又无力的动作,进而顺势迎着他的话说下去道:“异术家的行踪诡异莫测,而他的心思,又岂是你我可以揣度的?”
欧阳子渊的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他看似一脸的云淡风轻、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惊涛骇浪。
异术家的事情早在二十年前就一直困扰着他时至现在,现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追查到底,欧阳子渊自然是能帮一把是一把。
虽说欧阳子渊并没有经历过灭顶之灾,但他好歹也体会过丧父之痛,故而尉迟群峰的心情,他也是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一些。
就在这时,沉默良久的上官锦花忽然发话道:“会不会是因为尉迟世家的占星术势弱,所以异术家才挑软柿子捏?”
此言一出,尉迟群峰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的脸上风云突变、骤然变色,随即便是横眉怒目、青筋暴起,直接就恶狠狠地瞪了上官锦花一眼,不过纵然有千言万语想要脱口而出,到头来也仅仅只是吐出一个“你”字。
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显然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后来出于种种顾虑,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结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尉迟群峰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进而气冲斗牛地侧目而视道:“哼!上官世家的娃娃真是没大没小!也不知道尊重长辈!我真是想不明白,上官月红究竟是怎么教的后生!”
“诶!有事说事,你可别提我妈啊。”上官锦花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认真严肃起来,进而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相当无辜的模样,而后就事论事道,“再说了,我这也没说错话啊。你们尉迟世家也就精通一个占星之术,好不容易有个有杀伤力的绝招吧,还几乎要了自己的半条老命。你说,异术家不对你们这些江湖骗子下手,那又该对谁下手啊?”
“你……”尉迟群峰的眼珠子都猛地向外瞪了瞪,红扑扑的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愤懑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上官锦花!你说我尉迟世家是软柿子也就算了,结果现在居然还说我们尉迟世家的占星之术是江湖骗术!你可知道,我尉迟世家的占星术可以通过星辰位置预测祸福?!此等未卜先知的绝技,又岂是你这种毛头小子所能参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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