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锦海的目光逐渐变得空洞呆滞且无神,身中幻术之后,不免神游天外、六神无主,那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似是在思索着些什么东西。
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当中充斥了一团团红色的雾气缭绕,想来早已为欧阳剑耀的幻术所操控。
欧阳剑耀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他原以为自己总算可以在这场疲倦的斗争当中休息一段时间,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宇文锦海不知怎的,就像是恢复了意识似的,猝不及防地把龙毫笔给刺了过来,着实是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当那团红色的雾气消散殆尽,宇文锦海的眼神便是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进而不由分说地把龙毫笔捅进了欧阳剑耀的胸膛。
只听得一阵肝肠寸断的惊悚声响,欧阳剑耀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顿觉一股强烈的疼痛感犹如波涛汹涌的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在一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
宇文锦海紧握龙毫笔,使尽九牛二虎之力地持续发力,把欧阳剑耀逼得是节节败退、步步后退,全无一丝一毫的招架之力。
欧阳剑耀颤抖着声线,发出阵阵嘶哑却又粗犷的怒吼,痛得死去活来、透彻心扉,更何况宇文锦海步步紧逼、持续向前,恨不得用龙毫笔贯穿自己的躯体。
若非是欧阳剑耀跟着宇文锦海的脚步持续后腿,恐怕早已被他捅出一个大窟窿!
宇文锦海虎视眈眈地凝视着欧阳剑耀,那洞若观火的眼神当中毫不间断地向外散发出一缕又一缕气势汹汹、势不可挡的腾腾杀气,足以把人震撼得心旌摇曳、惶惶不可终日。
欧阳剑耀出于本能地握住胸口上的龙毫笔,想要将其拔出却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清楚地知道,一味逃避终究不是办法,现如今自己每后退一步,胸口的龙毫笔便会随着宇文锦海的力度而深入一分,长期如此,必将鲜血流尽而亡!
于是乎,欧阳剑耀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还是鼓起勇气,把脚一横,这才勉勉强强停下了不断后退的脚步!
欧阳剑耀把另一只手也搭在龙毫上,拼了命的想要将其拔出,可宇文锦海却是同样与之施力,又岂能教他轻易得逞?
欧阳剑耀用一种雄浑粗犷却又极为震惊的声线,不敢相信地质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明明中了我的幻术!”
宇文锦海满脸都是一副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镇定神情,进而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而后毫不避讳地坦言相告道:“所谓幻术,那是为有执念和心魔的人所准备的。老朽年过期颐,早已看破红尘,又何来的执念和心魔之说?故而上官世家的幻术在老朽这里,形同虚设。”
“什么?!竟是如此?!”欧阳剑耀瞠目结舌、大吃一惊道,倘若宇文锦海能看到他的脸,那一定会看到一副惊恐万状的神情!
宇文锦海在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过后,更进一步地放下狠话道:“异术家,你狂妄自大、猖狂至极,且你一定不会想到,今晚会死在我这把老骨头的手上。无论如何,老朽都一定要替术士界,除了你这个祸害!”
说罢,宇文锦海毅然决然地抽出龙毫笔,致使欧阳剑耀如释重负地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其中还打了好几个趔趄,差点就要因站不稳脚跟而摔倒在地。
宇文锦海潇洒自如地把龙毫笔握在手里连连转了好几圈,进而帅气十足地将其从面前一挥而过,毫不留情地向他挥出一道弯月形的强大气流。
欧阳剑耀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捂住受伤的地方,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
他匆匆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地在原地来上一记后空翻,但这道气流飞舞的速度之快,实在是在欧阳剑耀的意料之外。
欧阳剑耀于半空中形成一抹优美的弧度,但由于速度太慢而且还是负伤而行的缘故,仍是没能安然无恙地逃过一劫。
尽管宇文锦海所挥出的这道气流没能伤及欧阳剑耀的身体发肤,却还是在他腾空而起之际,击中了他的帽檐!
欧阳剑耀那雷打不动的帽檐不管有多么的固若金汤、坚不可摧,现在既是被宇文锦海所挥出的气流击中,那便免不了原形毕露!
在欧阳剑耀后空翻的途中,帽檐就这样不出意外地宇文锦海击落。
而欧阳剑耀总算是当着外人的面,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欧阳剑耀却是并未在第一时间抬起头来,而是故作玄虚、隐忍不发,像是有些不甘心沦落至如今这般结局。
因为欧阳剑耀从未料到,宇文锦海看似一个平平无奇、碌碌无为的糟老头子,竟然会有如此强悍的实力!
宇文锦海屏息以待、遥遥观望,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亦是提到了嗓子眼。
他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不禁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神情可谓愈发难看,其心里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犹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不过准确来说,那更像是雨后春笋般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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