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仲春端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下人不慌不忙地为他倒着茶水,可当一缕红色的气流从他眼前掠过,下人的目光便是逐渐变得空洞呆滞且无神,于一瞬间愣在了原地,想来已经深陷上官月红的幻境而无法自拔。
只不过有些尴尬的是,下人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致使茶杯里的茶水接连不断地从中涌出,一度淋湿了整张桌子。
茶水甚至向桌面的四周扩散开来,当它宛若倾盆大雨般滴滴答答地落下之时,就连公孙仲春的衣襟都不放过。
可是公孙仲春一听到这奇奇怪怪的动静,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
他猛然睁大双眼,眼神当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他的眼眸当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
公孙仲春慌张得直接站了起来,进而横眉怒目、青筋暴起,并火冒三丈、义愤填膺地厉声呵斥道:“放肆!”
谁知公孙仲春这么怒斥一声过后,下人不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倒还任凭茶壶里的茶水飞流直下三千尺,丝毫没有想要收敛的意思。
公孙仲春眉梢一紧,当即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妥之处,其心里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犹如旭日东升般冉冉升起,不过准确来说,那更像是雨后春笋般涌上心头。
公孙仲春情不自禁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进而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在他面前来回晃动了两下,但下人仍是傻不愣登地怔在原地,好像是魂魄被抽走了一样。
公孙仲春猛地把手缩了回来,进而面露难色、满脸愁容,脸上的神情可谓愈发难看。
他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好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羊驼从他的心田疾驰而过似的,致使他的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一蹦一蹦地活蹦乱跳,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中蹦出来似的。
公孙仲春的心里已然是七上八下、忐忑万分,但他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大脑飞速运转,飘忽不定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来回转动,迷离的眼神止不住地瞥向四面八方,好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过后,才猛地把头一抬,就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似的,眼神当中闪过一道亮光。
上官月红平心静气地站在外面恭候已久,她按兵不动、隐忍不发,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自如的脸上甚至闪过一丝和颜悦色,满脸都是一副波澜不惊、泰然自若的镇定神情,因为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公孙仲春就会主动出来见自己。
果不其然,这才没过多久,便听到“咯吱咯吱”的一阵声响。
随着大门的徐徐敞开,映入上官月红眼帘的,果真是公孙仲春奇装异服的身影。
上官月红的眼睛一闭一睁,在耸了耸肩膀的同时,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像是有些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公孙仲春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其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他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其眉头紧锁,好似密密麻麻的荆棘丛生,进而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向上官月红阔步而去,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似是要与之不眠不休。
公孙仲春来到上官月红的面前,直至距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才赫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上官月红轻声一笑,进而用一种阴阳怪调的语气,不紧不慢地与之打了个招呼道:“公孙族长,你终于出现了。”
公孙仲春的双手于不知不觉间紧握成拳,他阴沉着脸,仿佛是有浓厚的乌云盖顶般相当沉重地压在了他的头上,一度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的天灵盖上总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怒气宛若炊烟袅袅般徐徐升起,其心里就像是藏了一座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愤怒火山,滚滚岩浆随时都有从中喷涌而出的可能,那红扑扑的脸颊就像是被心狠手辣的烈日骄阳灼烧了一样,简直红得不成样子,想来一定是愤懑到了极点,所以才会是这般的面红耳赤、满脸通红。
公孙仲春的眉头紧锁,好似密密麻麻的荆棘丛生,进而摆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臭脸,并用一种暗藏杀机的语气,冷冰冰地抛言道:“上官族长不请自来,但可命人提前通报一声,我自会派人招呼,以礼相待,又何须如此的大费周章、动用幻术呢?”
上官月红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冷嘲热讽道:“这幻术又没用在公孙族长的身上,我不知道公孙族长又紧张个什么劲儿呢?难道说公孙族长为了区区几个下人,还要对我大打出手不成?”
此言一出,公孙仲春竟是急得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后来出于种种顾虑,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结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闭了闭眼,进而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好不容易强压怒火过后,其眉梢才渐渐松弛,身体亦是逐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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