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欧阳子渊注意到了自己脖子上通红通红的伤痕,上官锦花的本能反应是避而不见,为的,就是不想让欧阳子渊感到愧疚。
但眼下这伤痕到底已经被欧阳子渊看去,两人坐得这么近,上官锦花只是感到好一阵无所适从,可最后终究是避无可避。
“是我干的,对吗?”欧阳子渊怀着七上八下、忐忑万分的心情,更进一步地询问道。
上官锦花沉默不语、一言不发,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亦没有想好该怎么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
她那微微张开的嘴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后来出于种种顾虑,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咙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默不作声恰好就说明了一切。
欧阳子渊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进而懊悔不已、自惭形秽道:“锦花,对不起,都是我没用,是我中了歹人的奸计!”
欧阳子渊一边这样说着,还一边连连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两声“啪啪”干脆利落,很快就把自己的脸颊扇得通红通红的。
可上官锦花见此情形,却是顿时就慌了神。
她急急忙忙地牵制住欧阳子渊的手,着急忙慌地劝阻道:“不!子渊,不是你的错!不要这样对自己!我知道这是你的无心之失,我不会怪你的。”
上官锦花越是体谅欧阳子渊,欧阳子渊的心里便是越发愧疚。
他暗暗喘了一口气,却是于不知不觉间湿润了眼眶。
他那噙着泪光的眼眸隐隐闪烁,好似漫天星辰般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仿佛是有星罗棋布、不计其数的泪水即将从中夺眶而出,而且随时都有水漫金山、洪水泛滥的可能。
欧阳子渊用指尖搭在上官锦花的玉颈上轻轻抚摸,进而忧心惙惙、惶恐不安地关切道:“还疼吗?”
上官锦花摇了摇头,苦笑着说:“不疼了。”
说罢,两人便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彼此,这般深情对视,仿佛是让他们二人置身于一个无人之境,就连电视机的聒噪也是充耳不闻。
当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甜蜜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可以听到在场两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然而值此良辰美景,门口却是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而且还有人在慌慌张张地叫喊着:“不好啦!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欧阳子渊和上官锦花眉梢一紧,当即就察觉到了一丝情况的不妙。
他们不约而同地顺着动静的方向望去,脸上的神情可谓空前绝后的如出一辙。
上官锦花扭头面朝欧阳子渊,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地轻声提醒道:“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欧阳子渊轻轻点头答应,随即便是目送着上官锦花的背影渐行渐远。
只因他方才才刚刚摆脱幻术的影响,故而到现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使不上劲儿。
上官锦花打开房门仔仔细细地定睛一看,进而拧着眉头,困惑不解地与之打了个招呼道:“刘研?”
刘研的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那一脸心急如焚的模样好像就快要哭出来一样。
然而还没等上官锦花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欧阳子渊竟是也慢慢吞吞地迎了上来。
他倚靠在墙角,情不自禁地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狭窄的缝隙,进而虚弱无力地问:“刘研,你怎么来了?是外面出什么事情了么?”
刘研皱着眉,苦着脸,忧心如焚道:“欧阳先生,大事不好了,楼上的麻将房里突然死了四个男人!西门先生已经赶过去了,你也赶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欧阳子渊的瞳孔都放大到极致,已然是瞠目结舌、大吃一惊。
他急得眼珠子都猛地往外瞪了瞪,就连眼神之中也是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只在他的眼眸当中停留片刻,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
因为他当机立断,郑重其事地抛言道:“我现在马上过去!”
语毕,欧阳子渊本想凭借一个箭步飞奔而去,但他才刚刚往前迈出一步,就不由得打了个踉跄。
“诶!”
欧阳子渊的轻举妄动着实是把上官锦花吓了一跳。
若非有上官锦花心急火燎地将其扶住,恐怕他还真要摔个四脚朝天、人仰马翻不可!
欧阳子渊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捂住脑袋一侧,只觉得眼前是一片天昏地暗、天旋地转,就像是有一圈星星在头顶上来回打转似的,看得自己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欧阳子渊恶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气,才发现自己现在连走路都走不安稳。
上官锦花无比沉重地发出一声叹息,一筹莫展、怅然若失地关怀道:“你刚刚才摆脱幻术的控制,理当好好休息才是,麻将房那边就让我去吧,我和志远兄会处理好一切的。”
“可是……”
“好了!没有可是!”还没等欧阳子渊把话说完,上官锦花便是毅然决然地将其一把打断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休养生息,不许插手别的事情!别的我不管,但是这事儿,你必须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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