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我……”
叶阑珊适时的用嘴主动堵住了他的嘴巴,让三个字重新咽了下去。
良久,叶阑珊松开,她俯首,似莲花瓣上最纯柔的露珠,别样的温柔清新,她靠在赵养卒的胸膛上,清泉般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地平线升起,直向云端,听在少年耳中,似梦似幻。
“不要说,放在心里。”
赵养卒重重的点头。
“我怕听过一次,以后再也听不到了,”叶阑珊淡淡的说,似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只是内里却透着一股不应该属于这个年纪女孩的忧伤,“那样叶阑珊会活不下去的。”
赵养卒没开口,只能紧紧的把这个缺少安全感的女孩紧紧搂住,无声的馨静充斥在不大的帐篷里。
时间似流水,一分一秒的滴答着溜走,稍许,赵养卒想着还有那个关于谁做“大哥”的比试,俯首在叶阑珊耳侧轻声捣鼓了几句。
“你要我帮你化妆?”叶阑珊抬起头,神色古怪,看赵养卒的目光也变了,如同一个史学家在看一头从史前蹦达出来的恐龙,完全理解不了,“而且还要化成,化成……”
“嘘!”赵养卒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隔墙有耳。阑珊,阑珊姐姐,帮个忙啦,你不想看弟弟我胜出吗?”
赵养卒长袖半掩“芙蓉面”,一脸娇羞的朝叶阑珊撒着娇,后者一个纵身从赵养卒腿上站起来,后退两三步,手按着胸,深呼吸数遍,才堪堪压下那股欲呕的状态。见赵养卒还有追穷寇的剩勇,赶忙开口:“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你别再那个样子了。”
赵养卒欢喜的跳了起来,朝叶阑珊乖巧的俯身做礼:“那养卒就谢谢小姐姐了。”
叶阑珊猛地转过头,捂住嘴巴。
……
……
张定边处。
东方野云和所有定边骑都聚在一起,人人摸着下巴,在张定边身边来回徘徊,皱着眉,神色冷厉,个个都是一脸高深莫测。
“你们能不能停一停,”张定边恼火了,手里的蟒鞭被扔飞丈外,“叫你们想个法子,不是叫你们集体在老子身边瞎溜达,想溜达滚远点。”
这一阵斥骂,果然让这些块头不小的定边骑停了停,可是每个人都低头苦脸,明显想不到能惊讶到所有人的法子。关于他们比试的事已经传出去了,那些看客又都是些老奸巨滑的商旅,其中必定有人强忍惊讶之色,好让己方出丑。一旦对方有了准备,再去想法子,难度可就深了。以他们的脑袋,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只稍稍往深里一想,满脑子就一团浆糊。但又不能表现出来,遂只能装腔作势般在张定边身边来来回回,学着一些文士渡步徘徊作沉思状。
“首领,您当初怎么就答应那个赵养卒的比试了呢,就是答应了也不应该让他来出题定规矩啊,”东方野云冷漠的脸上此刻满是无奈,“譬如比骑术啊,刀术啊,角力啊,哪样不是俺们拿手活。”
“我这不是上当了吗,”张定边一想到这就忿忿,满肚子窝囊气,“要不,我现在去要他换个规则,咱么考校别的?”
“别,”东方野云箭步拦住了张定边,苦着脸摇头,“晚了,这个时候反悔要求改规矩,这不是主动认输嘛。”
张定边从未感到如此无力,他使劲的挠着头,那一头雪白的头皮屑纷乱的飞舞,让这个一贯霸气豪放的狂人看起来稍稍滑稽。
然而东方野云看着这一幕,眼睛亮了。
“首领,我想到一个法子,只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定边烦躁的挥挥手。
“只是那样怕是会堕了您的威名。”东方野云也有三分不好意思,心里那个主意太损了,但如果主角是张定边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成功。
“赢家就是最有力的威名,但说无妨。”
张定边不在乎的挥挥手,他现在就如同赵拔岳一样,不仅要赢对方,还要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赢,他赵养卒不是自负比自己更善智谋吧,那他张定边就要把这份自负击的粉碎。
东方野云挥手让其他人散开,自己凑到张定边耳旁,极轻极轻的低语,可尽管语气轻柔无骨,可还是深深的刺激到了张定边。男人听后怒视着东方野云,东方野云一个后退,朝前者尴尬的笑笑。
盛怒并没有冲垮男人的思维,他盯着满脸尴尬的下属,心里却在理智的分析他的建议,过了许久,张定边长出了口气,跟随自家首领多年的东方野云悬着的心也落地了,他知道,首领想清楚,平静下来了。
“只要能赢,老子拼了。”
张定边一下子跳了起来,身体绷的铁紧,筋骨虬结的胳膊在半空奋力的挥舞。不远处的定边骑们私下里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首领受了何样的刺激,暗地里,他们分明看见张定边在喊出这句话时,脸部肌肉如水波滚动一样,在抽搐。
……
……
“我一定能胜的。”赵拔岳自信满满,“一鸣惊人对我来说不难。”
“大少爷想到办法了?”马吉利在旁边试探的问着。
“当然,”赵拔岳的笑意很深沉,朝马吉利自信的微笑,“一句话,一个动作,我就能让全场魂不附体。”
“能……告诉小可吗?”马吉利谄媚的笑道。
赵拔岳戒备的看了后者一眼,“你这么关心此事,有甚么企图,难道,你是张定边派来的暗间?”赵拔岳神色隐怒,“刚才我就看你殷勤的好似小厮一样,又是递酒,又是帮他烤肉的,原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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