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佳平的这个眼神让孙振国吓出了汗，恰巧赶上那屡阳光冲破云层照在了他身上，这让他开始发汗。
“那就好，请您随便问吧，我知道的话，都保证毫无保留的回答您。”
“谢谢合作，那我就要开始了。”
“请开始吧。”孙振国做了一次深呼吸。
“你很紧张吗？如果需要缓解一下的话我可以等一下再问你。”对方喘气的声音太大了，慌张劲甚至影响到了警察。
“不不，请您开始问吧，我只是调整一下，毕竟第一次同警察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那我进入正题了。”樊佳平在本子上写出自己要问的问题，“既然你妻子将她的母亲接到了城里，为什么没选择和你们一起住呢？正常的话为了方便照顾老人，应该是接到一起住才对，你的房子足够大，而且从家具搭配与装修风格，还是你妻子桌子上的那一堆化妆品来看，你们家庭应该是有这个经济实力的，抚养老人应该不算是难事吧。”
“其实。”孙振国低着头，看着茶杯里的茶叶慢慢被热水烫开，逐渐暴露开来，“其实这件事我是有与我妻子沟通过的，一开始她还同意我的想法，想要把老人接到家里，这样能有个照应，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你知道为什么她会改变主意吗？”
“不知道。”
“那她有没有跟你解释？怎么解释的？”
“她说害怕把老人接来，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影响我们之间的夫妻生活。”
“哦？”
“这是她亲口说的。”
“抱歉，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她的母亲现在是同她弟弟居住吗？”
“也不是，说来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我已经很久没去拜访过岳母了，我想去的话妻子也会尽力阻拦我，或者有时候商量还一起去，最后又临时变卦，最近她又说岳母得了老年痴呆，更不允许我提出去探望的建议了，她说母亲会因为看见外人而犯病的。”
“是这样啊，按理说，没有必要这样的，你只不过是想尽作为女婿的孝道。”樊佳平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不抬头的问道，“所以，你现在既不知道你的岳母身体状况究竟如何，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也不知道对方如今的住址，换句话说，你的岳母是否在世，你都不知道，我无意冒犯。”
“您说的对，关于岳母的消息，我实在是一无所知。”
“那你知道近期你的妻子是否去探望过她的母亲吗？”
“实不相瞒，昨晚我的爱人就是和我说要去岳母家照顾老人，可谁知她或许是工作原因，去了丹江酒店，更想不到，她会跳楼自杀。”孙振国仰头面对窗户，做出含住眼泪的状态。
“她去照顾老人的频率高吗？”
“经常去，她会提前和我说，如果去岳母家的话当天晚上就不会回来，在老人那里住，第二天早上再回来。”
“大概一周几次？”
“我想想，大概也都有三四次吧。”
“都是由你的妻子照顾吗？她的弟弟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的爱人确实经常去，这一点我很确定，她每次都是这么和我说的。”
“你刚刚提到你妻子的工作，对于她的工作你了解多少？”
“工作嘛。”显然从孙振国的表情来看，黄娟的事业他并不了解，“我只知道她喜欢孩子，就让我给她出了一笔钱，办了个托管所，她以为自己能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可开了没两天她就没兴趣了，和我说其实她只是喜欢自己的孩子，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就只有说不尽的厌烦，后来就雇了一个托管师帮她料理工作了。”
“说到这儿，她喜欢孩子的话应该不是丁克吧，你们怎么没选择要个孩子？”
“刚结婚的时候也尝试要过，但是怎么也要不上，后来仔细的检查过才知道，她的体质生不了孩子。”
“她自己知道这一点吗？”
“知道，我们两个一起去检查的，结果出来我就通知她了。”
“一般这种情况下，女人如果不孕不育的话，许多男人会选择再婚，看来你是少数的那类人啊，我觉得你很爱自己的妻子。”
孙振国的大手捂住额头，随后掐着自己的人中，好像要预防自己下一秒的晕倒一般，“我对她的感情，不是年轻人嘴里的那种快餐式爱情，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她陪在我的身边，虽然她没有什么学历，也没有什么经商的头脑，但是男人在一名不文的时候，最渴望的就是陪伴，所以我不在乎我们两个人有没有孩子，对我来说，有她就足够了。”他从纸抽中抽出一张纸，擤鼻子后，继续说道，“后来我挣了钱，就把钱都给她，因为这是她应得的，她买多少衣服，买多少化妆品，吃多少山珍海味我的不心疼，只要她高兴，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为了让她高兴去做。”
“她有对你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吗？”
“过分的要求？指的是？”孙振国疑惑地看着对方，要说到点子上了。
“既然你对她这么忠诚，而且百依百顺，她有没有利用过你进行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我知道你是丹江制药厂的人事主管，想必权力应该不小，认识的人自然不在少数，活跃在交际场合的同样结识了不少重要岗位的人，我想问的是，你的妻子有没有利用的职位以及人脉，有过从中牟利的行为，我无意质疑你的职业素养，只是这种事其实并不少见，特别是家庭内容成员的互相利用。”
“怎么说呢？”孙振国挠着假发下的头皮，还能够零零散散的抓到自己仅剩的几根头发，“说实话，我不知道最近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越来越不能够理解妻子对我说的某些话，她会时不时跟我说“做得好”，她很满意之类的话，可我完全不知道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孙振国摸索的从沙发垫子下拿出了几张病例，双手递到樊佳平面前，“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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