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先生，今天还是老样子吗？”
“嗯...再给我来两块三明治，我快要饿死了！”人影瓮声瓮气的回答道，揉了揉干瘪的肚皮。
“好的。”
酒保点头离开，但没一会又走了回来：
“抱歉，先生，你存在账户上的钱...好像已经不够了呢。”
“什么，我记得...好吧，该死的！”灰熊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没想到对方熟练的拉出一张账单，上面清清楚楚的记着每一笔消费，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而且那一个接着一个的红色指印，都是他亲手按上去的，狡辩不得。
“能不能...”
“不能！”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灰熊瞪大了眼睛，汹人的气势盖了过来。
“挂账不行，欠债不行，这是酒馆的规矩。”
“该死，难道我这个老顾客也不行吗？”
“就算你是老板的爹，都不能破坏这条规矩。”酒保娴熟的拒绝。
另外酒馆内的便衣安保也悄默默的靠了过来，一个个手摸向了腰间。
这里可不是什么文明地带，三言两语不对拔枪相向，那都是常有的事。
灰熊显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想了想，只好无奈的低下了头。
别看他体格子唬人，但其实他只是个三流雇佣兵。
体力活用不上他，人家嫌他吃得多，笨手笨脚干不了几下就要休息。
战斗活他不敢上，这么大的块头那就是活靶子，绝对第一时间被射成筛子。
他能接的，愿意接的，基本都是些吓唬人的活。
例如某个领地两个势力起冲突了，又不能用枪，就会请他过去镇场子。
往往效果不错，这才能在黑市里混个吃喝不愁。
只是...吃喝不愁不代表着每天都能高消费。
随着金色巨鹰安置政策的进一步推行，各大领地的治安氛围转好后，灰熊能接到的活已经越来越少。
只最近一周来说，他还没接到任何一个雇主的报价。
“那就...只上酒就好了！”
灰熊做出了妥协，酒保皱着眉头看了眼账单后，点头离开。
上面的资金还能买两杯酒，但按照他的酒量，这两杯显然并不够。
不一会，酒端了上来。
让灰熊有些意外的是，摆盘上的酒竟然有三杯，另外还有两块三明治。
这让他既惊喜又意外，露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这是...”
“那位先生请你吃的。”
顺着酒保的指点，灰熊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有些跛腿的华夏人微笑着。
“他？”
灰熊快速在记忆里搜索了下，没能找到自己和这人交谈的画面。
他沉吟稍许，拿起两杯酒走了过去，坐在男人对面。
“这位先生，感谢您的慷慨，不知道...”
“我知道你，灰熊，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是你擅长的。”
“我擅长的？”灰熊愣了下，随后兴高采烈的点头：“您说！”
“几个小时后，会有几个人来这里聘请雇佣兵，参加领地战争，我希望你能应聘进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领地战争？”
灰熊面色一黑：“先生，您在说笑吗，这可不是我擅长的东西！”
“不不不，我清楚你，我打听到了你的信息。”
跛腿男人笑的自信：“听我说完，我让你应聘进去，并不是让你参加这场领地战争，你只需要在战争开始后逃跑就行了。”
逃跑...
灰熊砸吧了下嘴，脑中思考了下，不禁愕然道：
“难道他们聘请雇佣兵，是想对付你的领地？”
“看来你并不像情报中说的那样蠢。”跛腿男人眼中露出一丝欣赏：“临阵脱逃这件事对你而言很难吗？”
“我会给你一份报酬，他们也会给你一份，你什么也不用干，就能白拿两份报酬。”
“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灰熊欣然点头，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要真是按照这么来算，将跛腿男人找自己的事情告密出去，他还能赚三份报酬呢。
黑市里有黑市的规矩，临阵逃脱哪里有这么简单，那是会毁掉口碑的！
“你能给我开出什么价码？”
“这要取决于你的能力。”
“什么意思？”灰熊皱起眉头，有些听不明白。
“我们收到情报，他们可能会在黑市里招聘两百人左右，我看中你的能力，所以我愿意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按照市价给你二十鹰角币，你只需要在战斗时逃走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跛腿男人神情自若，丝毫不担心这些信息会泄露出去。
“第二，你来帮我找够这两百人，我按二十鹰角币付给他们，另外再按照人头，每找到一人就给你二十鹰角币。”
“什么？”
灰熊豁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面露惊色。
鹰角币是黑市的通用货币。
一枚大概能换三杯酒，二十枚足够一个人在黑市里潇洒一周时间。
现在每找到一个人就能拿二十鹰角币？
开什么玩笑？
这要是让他找够两百人，岂不是能拿...
灰熊心底算了笔账，整整四千鹰角币，足够他在黑市潇洒四年时间。
四年啊！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当然不会，我们可以立下黑市契约，我会先一步将资金支付过去，只要这场战斗打完，随时都可以回来结算。”
“那你...你不会是想黑吃黑吧？”
噗嗤。
跛腿男人直接笑了起来，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比起战斗结束后我们能得到的东西，这点钱你觉得是问题吗？”
“那可是...领地战争。”
对啊。
那可是领地战争，赢家通吃的战争。
灰熊立刻反应过来，呼吸声也跟着变粗了几分。
“当然，你也可以去告密，看看这群家伙会不会给你开出同样的价码。”
“不用了，我答应你的条件。”
“哦？你不用再想想？”
“想什么，黑市最近已经不太安稳了，如果真有领地战争开始，那我需要一笔资金尽快置办物资离开这里，等到风波过后再说。”
灰熊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一周时间没能接到任何委托，他就已经隐隐感觉到了当下环境的不妙。
黑市的运转，是靠着底层这些人来消费支撑的。
可这些人都没了收入来源，黑市又怎么可能继续保持繁荣下去？
“很好，看来我们可以去签订契约了。”
跛脚男人端起酒杯，泯了一小口，举杯示意道。
灰熊会意，三两口吃掉两块三明治，又咕嘟咕嘟灌下两杯酒。
两人很快来到黑市内的契约坊，签订了一纸约束清晰的契约。
做完这些，跛脚男人借口先行离开。
灰熊带着一张新的契约，来到了另一家酒馆内，找到熟人。
“嘿，维克托，介绍你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要听听吗？”
“报酬丰厚，保管你满意，每找到一个人我都给你十枚鹰角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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