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叩见陛下。”
“叶侍郎请起,不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叶侍郎抬头被眼前的一幕所震,只见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正在摆满书籍的案桌上奋笔疾书,这副专心致志的模样,让他以为这个小太监是想考取功名。
颇有些两耳不闻天下事的模样。
看着叶侍郎的目光,李承德颇有些想笑,这位小番子自从他教授算术以来,便是每日这副样子,仿佛世间万物都没有那些符号来的重要。
当然李承德也不必说些什么,爱学是一件好事,理应鼓励。
随即解释道;“这位是小番子,新上任的掌印太监。”
恩?
叶侍郎不由的皱紧眉头,他本来就对宦官当政有些不满,这让他心中颇有些怨念。
现在已经有了东厂督公小玄子,充当皇帝的耳目,这一点叶侍郎即便心中不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全当是对付那些勋贵们。
但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个掌印太监,还趴在陛下的案桌写写画画,听其权利不可小视。
陛下这是想扼制住文官吗?
不行,不能再让这些宦官胡闹下去,需告知陛下拨乱反正才是。
叶侍郎满腔忠心,这天朝之国不能让这些没有卵的宦官毁了。
说到底这些文士天然的就对这些卑躬屈膝的奴才很是鄙视,一点风骨都没有,这让素来有正直之名的叶侍郎怎能忍受。
“陛下雄才伟略,不可坚信这些宦官,臣虽知此言不当,但微臣还是要说,陛下知人善用是好,但也需看清此人品行才是。”
文官说话便是如此,虽然言语轻描淡写,但此话不可谓不重。
用俗语翻译过来便是,皇帝你眼睛擦亮一点,那可是宦官。
李承德怎么不知叶侍郎的意思,随即微微一笑,看向奋笔疾书的小番子。
“叶侍郎所言极是,朕用人确实要擦亮眼睛,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有些时候心中的成见,乃一座大山,还需以平常之心来度之。
“不知叶侍郎可否劳烦你的脚步,上前一观,也好看看你口中的宦官是何其人,”
李承德并没有直接拒绝,小番子与小玄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小玄子因职权所在,就是让人闻风丧胆,换句话来讲甘愿沦为恶犬。
恶犬是不需要主人来与他人解释。
但小番子则不同,他在李承德心目中的构想,那是掌印太监,处理事务便是每日与文官打交道,便不能恶了这些文官集团。
什么人用什么事。
而这便是李承德需要解释的原因。
听着陛下如此说道,叶侍郎虽然心中有疑,但也只能免为其难的上前一观。
这一看让贵为学术五车的叶侍郎,心中震荡不已,要知道自己可是进士出身,胸中自有笔墨,但即便是他这种人,竟然看不懂面前小太监所写之物。
这怎么可能?
他坚信这些陌生的符号,并不是小太监在装腔作势,胡乱涂鸦之作。
虽然不懂,但内心早已大为震撼。
这天下还有他们文人看不懂的字样。
甚是奇妙啊。
也不管李承德在旁边,叶侍郎作揖道;“这位公公,你所写之物,是何意呢。”
看着不答话的小太监,叶侍郎便知道他已经沉寂其中,但不问有难解心中疑惑。
文人的求知欲,让他不得不问的明白。
“公公,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请公公解惑。”
声量再次提高。
但面前的小太监还是一如既往的咬着笔头,皱着眉头沉浸在这些符号之中。
“公....“
李承德挥手阻止了叶侍郎的叫喊,这样叫喊怎么可能喊醒沉浸在题海的小番子呢。
随即看了一眼小番子言语道;“公式!”
“哪呢,哪呢?”
小番子双眼通红的望向四周,唯有公式才能让从题海里走出来。
随即看到书房多一个人,小番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倒在地;“奴才罪该万死,不知陛下与叶侍郎在房中商议,请陛下赐奴才死罪。”
“哈哈哈,平身吧,这位叶侍郎找你有事。”
恩?
刑部的叶侍郎找自己?
即便小番子这等聪明才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难道是触犯了什么刑法吗?
没有啊,自己这几日都在陛下的书房之中学习妙数,并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为何刑部的人要找自己。
虽然小番子心中疑惑,便也得知自己身微低下连忙鞠躬道;“不知大人唤我何事?奴才甘愿领罚。”
李承德瞄了一眼小番子,心中不由得一笑,这皇宫之人,还真的没有一个是笨蛋。
先声夺人,明知自己无罪,但话其意思便表明。
我虽不知你找我何事,但你也不要来一个欲加之罪。
这样的人李承德喜欢。
聪明人,才能在这个权利中心活下去。
不错!
李承德对于自己无意找到的这两个太监,心中都很满意。
小玄子是忠心耿耿心中有数,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他全都知道,而这便是他安身之本。
但小番子则不同,他的模样与言行像及了文官。
做事言语,都承载一股卑躬屈膝,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活像一只小狐狸。
叶侍郎看着面前的小太监,连忙以师鞠礼道;“公公可否告知在下,刚才所写之物是何意。”
看着以师待他的叶侍郎,小番子连忙闪开身影,作揖道;“奴才可不敢受大人这番礼拜,奴才只是一个小小的阉人,呈陛下不弃,才让我当了这个掌印太监,皇恩浩荡,奴才受恐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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