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丑时便早起,在练功房打坐行功至卯时后,便起身出了自己的屋院,前往班巧器楼。
经过迟桂的屋院时,被正在打理屋院里灵植的迟桂看见,叫住了。
二人寒暄了一会儿。
听到南宁要前往南山做任务时。
迟桂讶然道。
“南宁师弟,刚从童院出来就要开始干活了!”
“真是勤谨!”
“我本还想着带着你玩上一段时间呢!”
迟桂神情颇有些哀怨。
南宁看着他,压住笑意问到。
“迟桂师兄,明年也满十八了。”
“看来也没有筑基的打算。”
“打算做些什么?!”
“不攒些功绩点吗?成了掌事弟子,住宿,出行都要自掏腰包了。”
“靠那点削减的月例可不够!”
迟桂洒脱道,“南宁师弟你可是小看我了!”
“在这西南院里,比我迟桂富有的真没几个。”
“我早年不仅给相山上人打理灵田,自己还包了几亩灵田种灵米。”
“而且平时还靠倒卖奇智牌赚灵石。”
迟桂又颓然道。
“不过也因此,欠缺修行。”
“去年还了灵田,专心修行!”
“今年年初终于突破到了练气九层,以后起码是个掌事弟子。”
迟桂感慨道,“不过越是苦修,越是能感觉到杂灵根修士的艰难。”
“但愿南宁师弟你能不忘初心,仙道绵长!”
迟桂师兄有所感伤,便不再多言,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南宁见此,物伤其类,不禁为自己的日后有所隐忧。
南宁感伤也只片刻,便抖擞精神继续出发了。
乘坐天行船来南山渡口,不过南山只是宗内弟子们的简称,其实这座山应该被叫做南岐陇山。
南山北侧一带是天一道宗最大的灵田群,专门租给弟子种植灵米。这里一年一茬的灵米不仅供给了天一道宗近百万人的消耗,还有富余的可以贩卖出去。
远远望去,深秋时节的南岐陇山披着一身金红,山北是连绵不断的金黄旱稻,若秋风徐来,便是稻浪起伏,金香千里。
南岐陇山南侧是一片林海,绵延万里,直直铺到了道一湖畔。不过现在是深秋时节,只能看到一片萧瑟。
下了南山渡口,迎着着满地稻香,南宁来到了南山山腰处的班巧器楼。
一路上遇上了不少来此制灵箭的弟子。
建在山壁旁的二层小楼,看着有些轻小,不像是一个可供数千人工作的地方。
南宁走进去才发觉,班巧器楼和山体连在一起,绝大部分部分都在山体内。
外面的小楼只是门厅,把玉牌交给器楼内的掌事弟子。
器楼掌事弟子考教了南宁制作灵箭的手艺后,便安排他前往五十六号工作隔间。
工作台上工具齐全,敲敲案台上的玉铃,便会有人送来足够的灵材,同时收走一百五十枝合格的灵箭。
就这么忙碌了十几天,十一月初,南宁收到了管事的通知,说灵箭已经储备够了,不用再来了。
回去的路上,南宁想着拿这些天的功绩点做些什么。
却听到有人在夸耀,说自己被班巧器楼的掌事夸奖了,并让自己日后继续来班巧器楼做长期的任务,一天少也有四五十功绩点的收入。
南宁看过去,那人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郎。南宁想想自己,莫名的有些难过。
南宁又去坊市转了转,街上开始挂灯笼,洗墙上漆,各色仙花异草开始往街道俩旁放置,店铺也开始铺红挂绿。
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离建宗庆典越来越近了,宗内四处都开始布置开了。
在多宝楼,南宁询问了灵弓的售价,低阶的实在看不上,觉得用不了俩年就得换。
心许的又动辄三五千功绩点,上万灵石,着实吓人一跳。
但南宁还是打算买把好的灵弓,他相信回报总比投入多。
虽然窘迫,但南宁没有急切的接任务,而是先去了书楼一趟。
毕竟宗里免费配给外门弟子的外门八册,南宁还没有去拿。
书楼算是天一道宗坊市里占地最高大的建筑了。
不过看着它,总让南宁想到了金字塔。
因为天一道宗的启蒙功法,练气弟子神府未开,不能动用神识。
也不能使用神阅术观看传法玉简。
所以练气弟子只有纸制的传法典籍。
在天一道宗练气弟子的基数又何其庞大,每年都会有一些或自创或偶得的术法,阵法,丹方,身法,神通被送到书楼来。
就算只有千分之一,可以被做成传法典籍放到书楼里,经年累月那也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量。
据说因此专供练气弟子使用的下三层老是不够用,扩建了不知几回。
一走进去,偌大的厅堂内遍布高耸的书架,因为书架实在太过密集,悬于天花板的耀眼灵灯也无法照亮整个厅堂。于是在每俩架书架间都置有一颗碧海明珠辅助照明。
在如此书海中翻阅典籍,寻找合心的典籍,绝对是浪费生命。
好在书楼内设有书夫子。
南宁头一回知道书夫子时,以及他们为何叫做书夫子时,感觉有些辛酸。
书夫子之所以叫做书夫子是因为他们都是寿元将至的筑基修士,宗门以延寿的丹药作为交换,让他们用神阅术记录下整个书楼所有练气期的典籍。
在服下延寿丹成为书夫子的同时,也代表他们至死方能离开书楼。就算因为增长的寿元突破到了金丹期,拘束他们的天道誓言也不会因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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