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南岐陇山,已经时隔一年了。
南宁想想这一年的生活,实在是太过规律了。
丑时起身修行,直到卯时出门赶卯时一刻的天行船,在道一湖畔的玄黄药院处理药材,直到申时药院封门。
然后赶申时一刻的天行船回观澜院,打坐修行到戌时上床睡觉。
一年多这样的生活中,感觉就像回到了前世的打工生活中一般。值得庆幸的是,作为修士,身体素质倍儿棒,以往看来强度爆表的体力和脑力工作,做起来跟玩一样。
自从辞了任务后,忽然自由了几天,南宁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重新接了任务,即使知道做不了多久,但还是感觉舒坦了不少。
站在天行船甲板上俯瞰下方,南岐陇山北的灵稻稻田此时已经被采割干净了,连秸秆根须都被收去做纸张了。
连绵的金黄稻田已然不见,只剩下满眼黑褐色的灵土。若是细看,还能看见有弟子正在灵土上施法,松土肥田。
下了渡口,走在上山的路上。和上次来时不同,前往班巧器楼的山路上空寂的很,并没有什么人往来。
也许就是因为没人来,班巧器楼内负责此事的掌事,一看来人就南宁一个,虽然怎么看南宁都无法信任他的手艺,但还是捏着鼻子,摒着眉头把南宁收下来了。
“外门传法弟子南宁,你当知道,这弓胚若是制坏了,你要倒赔我们器楼三十功绩点的。”
南宁笑道,“我知道,无须担心。”
掌事开了一个隔间的禁制,把南宁带入其中,把素材从怀中储物袋里拿出一份来。
掌事没有立即离开,南宁明白他还不放心,想看看自己的手艺。
于是南宁拿起桌上的龙鲟鱼筋,用特制的刮刀刷刷几下,便切出了一把细如叶脉,粗细均匀的筋条来。
南宁把筋条递给掌事,掌事看后舒颜展眉,连连赞叹,“是我小瞧师弟了,师弟手艺确实不错!”
“师弟千万不要怪罪!”
说完掌事便笑呵呵的离开了。
毕竟是过来赚功绩点的,南宁也不磨蹭。
申时刚到,南宁便把切削了一半的藏弓牛角放在一旁,跟掌事告别后。便给自己上了个神行术,赶申时一刻的天行船去了。
在天行船上,南宁身旁一对十六七岁的男女弟子搂搂抱抱,说着些肉麻的情话。
南宁本想远远避开,但听那男弟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便细撇了一眼。
南宁忽然想起,和这位男弟子有一面之缘。
去年制灵箭时,这位男弟子被班巧器楼的掌事看中,被留了下来。
现在一年过去了,他的日子看起来不错。看着他现在幸福的模样,南宁不禁有些羡慕!
这对情侣被南宁盯的久了,有些介怀。
男弟子气呼呼的要过来教训南宁,却被女弟子拉走了。
南宁看着他们离去,只觉得自己好笑,又很想哭!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南宁在班巧器楼,以每五天出一把灵弓弓胚的速度,做了四把弓胚。
除了刚开始做了一把下品弓胚,之后的手感就回来了,三把都是中品灵弓器胚。
南宁今天过来收了功绩点,便向器楼掌事告辞,掌事出言挽留。
南宁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出去时,南宁看见那位有俩面之缘的男弟子从身边匆匆掠过。他迟到了,身上还有女弟子才用的花露香气,面有潮红,一看就经历了旖旎一夜。
不知他是不是因为昨夜温存,所以今朝忘起。
初冬之时,南岐陇山上寂静萧瑟,寒风瑟瑟。
班巧器楼里温暖舒适,喧嚣热闹。
南宁还是不想回去,即使前路并不明朗。
或许就是这份不明朗才吸引着南宁,毕竟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虽然平淡安心。
但南宁心中还是有愿望的,再次回到故乡。
变得强大,活得久远,总能有那么一天的,再见故乡的一天。
想到这里,南宁忍不住讥笑自己。
当年总是想能离开就好了,真的远离故乡后,对故乡的思念却随着岁月的增长变得浓稠。
在坊市里的演武场门口,看着涨价的告示牌,南宁不禁有些头疼。
每日五个功绩点涨到了每日七个功绩点。
虽然每天只涨了俩个功绩点,但日积月累下来,也远远超过了南宁的预算。
南宁忽然想起,以前和迟桂喝茶闲聊时,似乎听迟桂说过。观澜院东院似乎是武道场,里面不仅有擂台供弟子比武,还有很多设施供弟子修习术法。
南宁想要借武道场修习法术弓决,可是进东院一看,发现那里大门紧闭,完全没有人进出。
因为实在摸不准到底怎么回事。所以南宁又找穆慈掌事打听了一下。
听明白南宁是在打听东院武道场的事情后,穆慈掌事诧异道。
“武道场,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观澜院有这么个地方啊!”
“天一道宗本来就不尚武,不好勇。”
“我们观澜院,尤其如此。”
“武道场那地方在观澜院里更像个摆设,里面的设施还没有笃行院的小道场齐全。”
“跟你说个笑话,我来院里三五年都不知道东院原来是武道场。”
“不过那里也不是完全没人用,我们观澜院里还是有三五个武痴的。”
“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在坊市里的斗法场厮混。”
“他们偶尔会找擎山师兄,在武道场的擂台上让擎山师兄指教几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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