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在卵石路上,盘坐下来,看着不远处的出口,为自己的轻率有些后悔。
南宁不禁心想,早知道就从其他地方出仙遗森林了,哪怕冒犯宗规也不过罚些功绩点,现在困在这里,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事情在预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道是那个金桂出手,还是其他人。
反正在枫林有人出口布下了阵法,就为困住自己。
南宁被一堵无形的墙困在了这方圆三尺之地内。
这阵不仅把南宁困在这里,还能防止南宁向他人寻求帮助。
南宁看着从自己身旁走过,却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其他弟子。
南宁知道不是他们心冷,而是他们确实看不见自己,听不见自己,碰不到自己。
有这匪夷所思的功效。
这起码也是个四阶阵法了,每运行一刻钟不知要耗费多少灵石,南宁身处其中,似乎听到了灵石大把消散的声音。
当然灵石消散是没有声音的。
只有四周枫树枝叶在风中扑朔的声音和周围其他弟子走过时的谈笑声。
南宁心想若是真正的十二岁刚过没多久的孩子,被困在这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该有多绝望啊!
所以南宁决定了,这事儿没完。
南宁在原地打坐运功修行,看他们能困自己到几时。
至于求助长琴星君,他要是有心帮忙早就出手了,何必要南宁吆喝。
何况南宁心里还是有股子硬气的,向那偏颇的老不修求助,南宁宁愿在这里困着。
南宁想看看天一道宗泱泱大宗门,千年万年传下来的规矩。他们到底敢践踏到几时。
夜露星华,晨间曦光,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南宁服下了辟谷丹,施展辟谷术消散了饥渴。宗门月月发下的月例添头,今日总算起了作用。
不知道观澜院里的师兄师姐们,有没有发觉南宁一夜未归。
虽然期盼,但南宁也知道,各人有各人的忙,他们一时间恐怕是无法发觉南宁的失踪。
即使被困,南宁也没有放弃修行。
也许是因为活了俩世的经历。
被困地越久,南宁的心境反而越清明,修习隐息功法《蝉息》时,南宁感觉自己悟出了什么无法言明的事物。
听风摇动周围树的枝叶,感受散碎的阳光在身上摇晃,身心皆空。
南宁感觉自己把气机彻底隐没在天地自然之中。
在这种境界中迷离了许久。
南宁再次清醒过来,发现有一位金鲤蓝袍的内门师兄在一旁立着。
“我见师弟入了顿悟之境,一时间从我的神识中消去了气机,只留身形。”
“特在一旁护法,以防有人因不知而打扰。”
他眸中有慈光,站如翠竹不摇,唇角轻勾,言语间皆带着浅浅笑意。他整个人充斥着温润谦和的气韵。
“恭喜师弟,福至心灵,顿悟有成。”
南宁看见有人能看见自己,有些诧异。
左右走了俩步,发现自己脱困了。
一时间欣喜,竟然失了态。
跑跳着呼喊到,“唉!我出来了。”
又咬牙狠厉道,“那俩混账,给老子等着。”
转身看见那位师兄用诧异的神情看着自己,南宁赶忙收敛下来。
“观澜院相南上人座下,外门传法弟子南宁谢师兄护法。”
“南宁有要紧事要办,就跟师兄先行告辞了。”
“日后若是有缘再遇,南宁定当报答。”
那师兄也笑道,“那如松就不拦着师弟了,慢走!”
南宁向那师兄再次拜谢,便启动踏风靴,拍上神行术,往南山天行船渡口奔驰而去。
待南宁走后,如松从四周摄来一把阵旗和些许埋藏的灵石,其中有几根已经断了。
喃喃自语道,“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困灵阵,是谁为何布下,又是谁粗暴的破除了它。”
他看看不见踪影的南宁,又看看身后的仙遗森林,虽然有了些揣测,却也塞回了肚子里。
一扬手,把阵旗和灵石塞回了原处,佯装未发觉此事,施施然走了。
同杂务堂一样,法堂也是有十几处分堂的。
南宁到了一处法堂分堂门口,先酝酿一下憋出眼泪,然后冲进里面对着法堂掌事哭诉起来。
把自己在仙遗森林里的遭遇一一道明,涕泪交加,声情并茂,免不了添油加醋。唱戏似的告状,引了一群弟子围观。
从若芷阻碍自己做任务,到金桂对自己下了死手。然后因为自己要去法堂告状,被人用阵法困在了枫林出口处。
顿时众人都被南宁带动了情绪,纷纷要求严惩做出此事的弟子。
甚至有几个因为道侣吵架,吃饭赊账,摆摊时价格谈不拢这种芝麻蒜皮小事的案子都当堂和解了,当事人都跑过来加入了抗议大军。
动静太大甚至惊动了值守此处法堂分堂的金丹尊者。
“这位师侄莫怕,若你所言非虚,我们自当给你一个公道。”
随后南宁就被带到总堂里,因为事情影响太过恶劣,南宁还插了个队,先在问心台上被盘问了一番。
确认南宁没有告假状后,顿时所有过来观看的大修士脸上都黑了。
他们先安抚了南宁一番,又给吃又给喝,又给小凳子,承诺一定给南宁以及堂外抗议大军一个公道。
然后遣弟子出去,找人的找人,找东西的找东西,还派了一位元婴上人去长琴星君那里求证。
也没过多久,若芷和金桂就被带到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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