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遗忍受了不知多少次见尧的随性离去,随性归来,不知什么魔力总是操控着他,从来不会拒绝见尧,从来都不会,因为他从来也没有想过。
虽然他很少看电视电影,但是永远最讨厌的就是现实生活里的繁琐之事,当那些现实生活中不起眼的大小事宜出现在大屏幕上时,一旦它们跑进了罗遗的眼睛,那会让罗遗更加讨厌生活,更加讨厌活着。
他宁愿看一千一万部摆脱繁杂充斥着极端的片子,那样可以让他舒服一些,至少自己比他们要强很多,可能是这样的心理阿Q在骗他吧。
见尧坐在那里依旧不动,罗遗不知是在笑什么,他笑得没有以往好看,但是他却笑够了十秒钟,他没有夸张的笑,只是嘴角轻轻上扬微微的笑,他还没有到发狂的境地。
“好了,这个地方留给你。”
见尧依旧没有回应,她看着罗遗走出了大门,她知道如果罗遗不开院子里他俩开来的那辆旧车,他可能需要走一个多小时才会有车可乘,可是她没有挽留,更没有交出手里的车钥匙。
或许从第一次看见罗遗她就是如此,她在罗遗身上找什么东西,找到了,但是,却还不满足。
罗遗走了一个多小时,他没有看手腕上的手表,但是他就是知道他走了多久,他不必去多想见尧和那个叫楚辞的人是什么关系,因为他已心知肚明。
怎么会有如此干净清楚的人对他这样的混混死心塌地,他早就清楚明了,尽管现在的境遇再糟糕一些,他也可以得心应手的处理妥当,他就是这样活到现在的。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会在见尧面前再次犹豫、再次妥协、再次沦陷,但是往往死心就需要走这些过程,他欣然接受,但他尽量想要保持绅士风度,尽管他这辈子都没有保持过几次绅士风度,但是对于见尧他想全部保留,但他一定会尽力理智,尽力洒脱,尽力舍弃,尽力开心,尽力自由。
一个多小时他也明白他们三个或许是一伙的,也或许是有纠葛的,但是见尧是弱势方,而洛稚与是他们故事里的主角,是最强的力量,尽管她现在不知得了什么病,但见尧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而秦晨,在这个故事里,应当是最可怜的那个角色,但他终究会心甘情愿的去扮演好那个最惨的角色,而见尧只会袖手旁观,因为她的目的地别有他人,就在那间庄园里,她已经昭告天下。
罗遗的黑色短袖被沾上了他疲累的汗水,但是他胳膊上的纹身却丝毫没有花,他坐在在路边堵下的车子朝着秦晨的住处驶去,他依旧想尽全力尝试将秦晨拉出这个故事框架,他也有可能同意,因为他和罗遗一样疲惫。
房子里突然变得一尘不染,桌上还放着一盆紫色的杜鹃花,秦晨在里面的床上躺着。
“要躺一会儿吗?”
罗遗躺在了秦晨的旁边,他像脱水了一般的苍白,他或许只是心里太乱了,他脸色白的像是生了大病,他努力将自己保持着清醒,努力树立着生存的意念,他绝对会活下去,因为他总是那么坚强,从生到现在,他未曾被任何人的伤害而压倒。
“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嗯。”
“另一个故事开始了是不是?”
“嗯。”
“你要参与吗?”
没有声音,就像罗遗预想到的一样,没有声音,他冒着脱水而死的危险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秦晨的不伦不类,但他知道,换位思考,他会一模一样。
“见尧认识他?”
“嗯。”
“不是他找见尧是见尧找他。”
“嗯。”
“你要离开吗?”
“嗯。”
不假思索,这是罗遗比秦晨强的地方,即使不愿意他也会反着将话说出来,他讨厌沉默。
“回那个岛上去吗,还是再远一点。”
“如果洛稚与好了,你......”
“会更狼狈。因为她是我们这个故事里的中心,而我不是。”
“还不如在码头卸零件,我还挺开心的。”
“但是家里人天天被追债,你愿意吗?”
“无路可逃,插翅难飞。”
“或许他们总说的那个秦楚出现以后,就明了了,等着吧。”
房顶泛黄的墙开始旋转,一圈、两圈,顺时针,逆时针,罗遗浸湿了身下的床单还有身上的衣服,他大汗淋漓,他和秦晨停下了聊天,只能等待每日清晨的阳光明媚,还有大雨瓢泼,还有乌云密布,还有等不到天亮得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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