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籍轻抚着她的长发，声音温柔：“想我了就给我发消息，我去找你。”
姜芝蹭蹭他的胸膛：“现在就开始想你了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吧……”
褚籍被她这孩子气的话逗笑了，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现在还不是时候，回去之后好好照顾自己，学习重要，身体更重要，知道了吗？”
她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还是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不适时地响了起来。
她知道是司机叔叔给她打的电话，但是她不想接。
褚籍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去接电话。”
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通了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她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我要走了……”
“嗯，回去吧。”他帮她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确保不会有风吹进来。
“你记得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哦……”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
“好。”
姜芝吸吸鼻子，转身就要走。
“等等。”他在背后叫住她。
姜芝回过头，见他弯下腰，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他眼里的缱绻爱意让她甚至不想离开。
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也留下了一个轻吻。
这次他没有叫住她，她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如影随形。
一直目送她上车。
【放个假而已，至于吗……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d30对此嗤之以鼻。
【你这个单身狗懂个屁。】姜芝冷漠应对。
【……】统身攻击过分了啊！
*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姜芝的寒假生活除了刷题，就是和褚籍视频，就连做题的时候，视频电话也挂在那里，两个各干各的事，互不打扰。
褚籍想来找她，但被姜芝拒绝了。
他过来一趟太麻烦，来回费时间不说，见了面姜芝又要想他、舍不得他……还不如不见。
姜爸姜妈对姜芝现在的学习状态喜出望外，姜爸爸甚至因此跑了一趟菩萨庙，感谢老天开眼。
但惊喜之后又是心疼，看着女儿每天学得那么辛苦，自己却帮不上忙，只能从其他地方给她补回来。
于是每天姜芝就有吃不完的补品，学了没一会儿，姜妈妈就会亲自端着好吃好喝的给她，生怕她营养不够。
也正是因为这样，褚籍被发现了。
……
这天凌晨姜芝正一如往常地刷题，手机上开着视频。
褚籍自从开始和她打视频之后，原本十一点就上床的生物钟被延迟到了两点，每天陪她熬夜。
姜芝劝他也不管用。
刷题时她几乎不说话，按着规定时间刷完一张卷子，照着答案一题题判分。
越判到后面她的表情越难看，等到最后一题划完分数，她嘴唇紧抿，眼眶已经开始泛红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五十，褚籍每天陪她熬到深夜，为她讲题，帮她调整心态。
可她的成绩上不去。
不管怎样都上不去。
甚至这张卷子的分数比她平常的水平更差。
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好像一点用也没有，褚籍的付出像是在做无用功。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二十六天。
这样下去，别说是上b大了，即使是省内的z大她也考不上。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出声，怕褚籍听到。
放下试卷推开房门，姜芝去了厨房。
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握着杯子的手都在颤抖。
比起成绩提不上去，那种付出了却没有回报的无力感更让她崩溃。
按理说，她一个经历过两个世界的人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但这个世界对她的影响力却比她想的要强得多。
有什么东西被压制住了，现在的她，并不比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厉害到哪里去。
她也害怕自己考不上，怕和褚籍越来越远。
哭声终于抑制不住从喉间溢出，她靠着墙，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恰逢姜妈妈起夜，听见外面的动静，疑惑地开了房门。
姜芝发泄完情绪，红着眼回了卧室。
姜妈妈只看见了她的侧脸和背影。
……
姜芝坐回书桌前，重新翻开试卷，认真地开始看自己的错题。
“刚刚出去了吗？”褚籍问她。
“嗯。”她不敢多说话，怕让褚籍听出来自己哭过。
但他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不对，问她：“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她瓮声瓮气地回答他。
“芝芝，镜头对着你的脸好吗，我想看看你。”他听出来了她的哭腔，温柔地哄她。
“不要，”她有点压不住上涌的眼泪，”好丑。”
本来已经发泄过了情绪，但一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又来了。
“不丑，你怎么样都好看——别做题了，陪我聊聊天，可以吗？”他很耐心，即使是凌晨两点，也在用最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
手机屏幕上，他的俊脸放大，认真地看着镜头。
他没戴眼镜，眼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困倦，但望着镜头的眼神无比专注。
姜芝这边的镜头是对着书桌的，他根本看不到她。
她转过镜头，在视屏右上角的小框框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嘴唇没有血色，头发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好看。
但就是看着她这样的脸，他叹一声：“想你了。”
她的眼流掉了下来。
本来这具身体的泪腺就很发达，偏偏这个家伙总是让她感动，眼泪止都止不住。
“怎么了？”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无措与心疼，“身体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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