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让一瞬间都懵了, 头一次有些发懵,搞不明这是什么情况。
撒娇?
他还是头一遭听旁人这么说自己。
撒娇这个词汇,离林让真是太远太远了,异常的遥远,而魏满却说的如此顺口。
魏满一脸骚气外露的搂着林让, 还对陈恩抛去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陈恩早就从父亲那里听说过, 魏满与长秋先生的关系不同寻常,似是那种龌龊之流, 如今亲眼见到, 更是深信不疑。
陈恩眼中稍微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不过很快掩饰的得体, 也不知为何, 除了鄙夷和不屑之外, 心窍中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陈恩咳嗽了一声,就说:“夜色已经深了,那我便不多加叨扰,改日再来拜访长秋先生。”
林让想说什么,魏满见他要开口叫住陈恩, 立刻伸手拦住林让。
魏满低头看着林让,无限宠溺的一笑, 打起千万跌的温柔款语, 说:“好可人儿, 别闹脾性, 方才是我的不是, 我给你赔罪,还不行么?”
魏满这轻佻的语气,听的人骨子直酥。魏满说起好听的话来,一套套一溜溜儿的,只是在林让听来,越听越迷茫,越听越不理解。
魏校尉今日……
怕是吃错了什么东西,食物中毒,因此引起了什么幻觉?
不然怎会突然疯癫至此?
陈恩本都要走了,结果听到魏满的话,不知为何有些气的火冒三丈。
平日里高傲冷淡的长秋先生,竟然依偎在魏满身前耍脾性?
陈恩气的心中搓火儿,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愤愤然离开。
他离开之时,脚步与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魏满压制着林让,等终于把陈恩给气走了,便笑了笑,松开了林让。
林让赶紧退开两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他不习惯与旁人过多的肢体接触。
魏满见他整理自己的衣袍,那动作好像很嫌弃自己似的,就冷哼一声,说:“半夜三更的,不在营中歇息,跑出来做什么?”
林让平静的看着魏满,见他飞快变脸,比翻书还快,那表情变得简直炉火纯青,哪里还有半点宠溺?
不过林让倒是不介意,说:“这句话,让倒是想要问一问魏校尉。魏校尉您半夜三更不在帐中歇息,为何衣冠不整的从让的营中出来?这是何道理?”
“咳!”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什么道理你不懂?”
他说着拽住林让,将人往营帐中拉,说:“进来说话,难道你想旁人都观摩咱们这副模样?”
虽这副模样的只有魏满一个人,但林让也觉十分奇怪,便走进了营帐。
“哗啦!”一声,帐帘子放了下来。
帐中十分昏暗,但是不难看出四下光景。
林让一进来,不由皱了皱眉,好端端整齐干净的营帐,突然变了模样儿。
地上甩着一个黑色的头盔,甲胄扔在案几上,一半垂在地上,魏满的战靴还扔在林让的榻上,必然染了污泥。
林让素来喜净,不由眯了眯眼睛,眼神阴森寒冷的可以。
魏满看到这场面,当时一时着急,也没注意,这会儿赶紧跑过去捡起自己的头盔、甲胄、靴子等等。
魏满一面穿戴起来,一面说:“我这也是一片好心,专程巴巴的跑过来给你哄蚊蝇。”
林让皱了皱眉,说:“蚊蝇?”
这大冷天的,野外又十分干燥,没有荷塘水流等等,已经入冬,何来蚊蝇?
魏满说:“那陈恩,可不就是纠缠与你的蚊蝇?餐肤饮血,何其贪得无厌!”
魏满说着,还跩起了文字。
林让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魏满将陈恩比作了蚊蝇。
魏满见林让一脸不为所动的模样,就恨铁不成钢的说:“林让,你不会还未看透陈恩的野心罢?他对你可是居心叵测,方才那招以退为进,便是想要用赔罪博得你的同情,用蚊蝇与他相比,当真是再合适也不过了。蚊蝇都比他要强出百倍!”
魏满“讨伐”着陈恩,林让就淡然的盯着魏满,语气一成不变的说:“魏校尉日前与廖老用的,不也是这一招以退为进么?”
魏满本还有一肚子讨伐的话,被林让说的登时就噎在了当地,认真的反驳说:“那如何能相同?我这是大义当前,迫不得已,陈恩匹夫怎可与我相提并论?”
林让见他狡辩,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似乎是觉与魏满说不通。
他走进营帐深处,从案几上拿起一卷竹简,就要回身出营。
魏满说:“你去何处?”
林让说:“陈长公子的医典还在让这里,让去将医典还与陈公子。”
“什么?”
魏满立刻大喝一声,抢过去拦住林让,不让他走出营帐,说:“你!你出门还随身带着这医典?”
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他知这次会盟陈恩也会参加,反正大家都去廪津,既然如此顺利,正好把医典还给陈长公子,自然就一并带上了,这有什么奇怪?
林让还未说话,魏满又说:“不过一本破烂的医典,值得什么?你三更半夜要去找那陈恩?”
林让更是奇怪,自己正是要去找陈恩还医书,总是拿着旁人的东西不还,让林让老觉心头有事儿,实在不安心。万一哪一天弄丢了,或者弄坏了,或者转头给忘了,那都是不好的。
林让便说:“正是。”
这一句正是,简直气死了魏满,魏满只觉“腾!”家伙,一股恶气直冲天灵盖,肝火熊熊,烧得他立时就要焦糊,脑袋顶都能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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