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未说完,元皓挥了挥手,身边的士兵立刻走上前去,将庞图五花大绑,堵上他的嘴,让他不能大喊大叫。
庞图像个粽子一样,瞪着大眼睛,恨不能冲上去咬元皓才解气。
魏满说:“这有什么?既然是元先生的要求,孤如何能不答应,反正是个粗使,赏你便罢了。”
元皓说:“多谢主公。”
庞图“唔唔唔”的大喊着,但谁也听不懂他在喊什么,眼神倒是“炯炯有神”“熠熠生辉”的。
庞图被拉下去,元皓对着庞图挣扎的背影看了良久,眼神有些深沉。
林让淡淡的说:“元先生可千万别心慈手软,可劲儿欺负他才是。”
元皓点了点头,说:“卑臣……敬诺。”
庞图被魏满送给了元皓做粗使,正巧明日晚上有元皓的接风宴,大家正在忙碌,元皓便让庞图换上仆役的衣裳,负责接风宴上倒酒的工作。
庞图气的七窍生烟,心说倒酒?你信不信我在你酒你吐痰?!
接风宴。
元皓乃是陈继营中的别驾,虽然官级不能说特别大,但也是掌控机密的官员,燕州很多军事机密,都印在元皓的脑海中。
魏满得到了这样一个人才,怎么能不大肆接风呢?
一来是为元皓洗尘,二来也是告知陈继,耀武扬威。
这三来……
自然是为了刺激庞图。
宴席规格很高,魏营中人全部参加,兴致高昂的推杯把盏。
庞图一身粗使的衣裳,站在仆役的人群中,端着酒钟,气的他头皮发麻,一阵阵打抖,恨不能冲上去,把酒钟里的酒全都泼在元皓脸上。
元皓被众人恭维着,林让笑眯眯的说:“看来咱们该再找一些催化剂。”
魏满奇怪的说:“催化剂是何物?”
催化剂?
这还要从化学讲起,当真是毫无头绪,一时说不清楚。
林让干脆直接把原文若与原攸叔侄二人叫过来。
原攸听了林让的话,稍微有些吃惊,说:“让卑臣与叔父……去恭维元皓先生?”
虽二原的确对元皓的为人十分赞赏,毕竟元皓这样直道事人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但……
恭维?
林让点了点头,用冷酷的面容,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马匹会拍么?牛皮吹上天的那种。”
原文若:“……”
林让又说:“还要捎带脚贬低庞图,说他斤斤计较,气量小,技不如人,半瓶子咣当,总之怎么贬低怎么说。”
原攸:“……”
原文若为人正派,原攸为人憨厚内明,魏满揪了揪林让的袖子,低声说:“林让,孤怎么看也觉得他二人不合适……这嚼人舌头根子的活计罢?”
林让说:“魏公,那你就太小看文人了,尤其是同行。”
他说着,看向原文若与原攸,笑了笑,又说:“再者说,两位原先生的大才,只是吹彩虹屁而已,想必完全不在话下。”
继嬴子云被赶鸭子上架之后,原文若与原攸又被林让派遣上阵。
元皓坐在席上,原文若与原攸便硬着头皮上前。
原文若端着一耳杯酒,说:“元皓先生,文若敬您一杯。”
元皓赶紧站起来,恭敬的回敬。
原文若瞥见庞图就在一边,不远不近的,肯定能听到他们说话,而且眼神还总是往这边瞟,如此时机恰到好处。
便拿出自己的演技,笑说:“常听说元皓先生大名,元皓先生直道事人,令人可敬,这说起来,就要说一说与您曾为同僚的庞图了。”
庞图本就注意着元皓的动静,如今还听到了自己的名讳,立刻支起耳朵来听。
原攸应和的说:“庞图如今声名狼藉,或许旁日里能压元皓先生的头等,但今日嘛……”
他说着,故意拉长声音,叔侄俩已经开启了双打模式,原文若又说:“正是如此,我素来听闻庞图爱财好色,阿谀奉承,没什么真正的本事儿,却靠着谄媚陈继,混得一官半职……”
庞图捧着酒钟的手都在发抖,酒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自己没有真本事儿?
元皓看出了原文若与原攸的意图,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庞图,故意抬起手来,说:“那边的仆役,来给二位大人斟酒。”
庞图正气怒,就听到元皓的声音,仿佛便是火上浇油。
庞图耐着性子,压住自己的怒火,“艰难”的走过去,拼命的捋顺呼吸,端起酒钟来,给原文若与原攸斟酒。
二原哪里有不认识庞图的道理,见庞图走近了,便再接再厉。
原文若说:“元皓先生为人正直,昔日里与庞图同在一个阵营,怕是十分辛苦罢?日日要面对庞图这等无才,却傲物,不懂得兵法社稷,处处阿谀谄媚之人,这等辛苦,真是非常人所能忍耐啊。”
原文若的话音刚落,庞图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没有真本事。
想他庞图在佟高乱政之时,便跟随着陈继,一路艰难走来,可谓是陈营中的骨干重臣,他在为陈继出谋划策的时候,旁人还都在玩泥巴呢!
而如今墙倒众人推,自己竟被旁人说成没有真本事,只会阿谀奉承之人。
庞图气的脸色铁青,整个人一直打抖,斟酒的动作做了一半,酒水没能从酒钟中流出来,整个人像是卡壳了一样。
就在众人狐疑的时候,庞图突然一扬酒钟,“哗啦——”一声。
“当心!”
原攸见他沉肩提肘,就知道庞图要发难,立刻踏前一步,猛地挡在原文若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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