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员的声音充满了错愕，其中还掺杂着些许愤怒。
但凡是个正常人，这会儿都会觉得杨启正是来恶作剧的。
纸钱这种低劣的产品，根本就不配上专业的复印厂，一般都是那些小作坊乱搞出来的。
本来就是嘛，纸钱又不要求质量，谁闲着没事来正规复印厂生产啊！
“杨先生，我没心情陪您开玩笑！”
接待员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大半夜的，谁都不容易，希望您多积积德吧！”
说罢，接待员便想挂断电话。
杨启正连忙中断了对方。
“等一下！”
“杨先生，您还没闹够吗？再继续耽搁我们的专线电话的话，我会报警处理的！”接待员更加愤怒了。
杨启正苦笑不已，匆忙解释道：“不是，我真没开玩笑，我真的有大量的纸钱需要复印！”
“真的？”接待员语气中依旧充满了质疑。
要不是杨启正的态度很好，她老早就想把电话挂断了。
杨启正无奈道：“骗你做什么！我是开丧葬店的，本身就有这样的需求啊！”
听到丧葬店三个字，接待员的态度这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的确，偶尔也会有丧葬行联系他们，希望能够跟他们合作。
不过，一般来说，当丧葬行听到他们的报价后，全部都打了退堂鼓。
开玩笑！他们厂的仪器可是国外进口的，那都是最先进的设备，复印的都是最精美的产品，哪能在纸钱上白费功夫！
因此，接待员耐着性子，解释道：“杨先生，我们是专业的，您要复制纸钱的话，这边建议您联系一下别家。”
“对啊，正是因为你们是专业的，所以我才找你们的。”杨启正连忙道。
他在平台上浏览了好久，最终之所以选择了大翔复印厂，图的就是他们的专业性。
通灵符文来不得半点儿损耗，自然是越专业的复印越好啊。
接待员很是无语，她觉得是时候说是价格，给这年轻的老板上一课了。
“杨先生，既然您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我这边大致给您说一下价格吧。”
“按照标准合同，我们复印每页单价是一块钱，假如是彩印的话，价格更高些，要三块左右。”
“即便是这样，您还要继续坚持吗？”
一番话下来，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接待员也是觉得出了口气，心里美滋滋的。
怎么样？听了这个价钱，不至于再执迷不悟了吧？
不是她乱报价，而是他们大翔复印厂就是这么专业，复印出来的东西，几乎都原件是不存在差距的，市面上其他的复印厂，那可是做不到的。
片刻后，杨启正再度开了口，“价格好说，问题是，关于纸张跟墨水的选择，能让我自己挑选吗？”
的确，这个价格是有点儿高，杨启正大致算了一下，假如一张三块钱，那么一千亿纸钱，便要足足三万块。
然而，一千亿指定是不够的，杨启正的目标大概在十万亿纸钱左右。
有这么多纸钱，老爹的资金指定就不会缺了。
那么，十万亿纸钱的价格，就达到了恐怖的三百万！
说实话，杨启正算到这里的时候，直接打了退堂鼓。
莫说是三百万了，便是三十万，榨干杨启正那也拿不出来。
只是，略微一盘算后，杨启正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优势。
自己能给老爹烧东西，但老爹同样也能给自己烧。
也就是说，自己大可让老爹烧一些阴间珍稀的玩意儿过来，然后自己再想办法高价卖出去啊！
再不济，自己也可以拉下脸皮，去找白枫帮忙。
白枫身为处理局的领头人，指定是不缺钱的，给自己借上三百万，估摸着也是洒洒水。
考虑到以上因素，杨启正这才把电话继续打下去了。
接待员发现没吓到杨启正，也是有些惊讶的。
“杨先生，您可能没搞明白这个价格代表着什么，容我”
没等接待员说完，杨启正直接打断了她，“我知道的，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他现在最在乎的，便是纸张跟墨水能否自主挑选。
假如不行的话，那这复印毫无意义。
接待员愣了一下，连忙道：“杨先生，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大约要复制多少张...纸钱呢？”
“大约一百万张吧。”
“！！！”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杨启正很清楚，自己这话，指定是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到了。
毕竟一百万张，代表的可是上百万的价位！
“杨、杨先生，您、您没、没开玩笑吧？”惊愕之下，接待员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以往不是没有这么大的生意，但业务方面对应纸钱的，这还是头一遭！
“我就这么像开玩笑的人吗？”
杨启正也有些厌烦了，怎么送上门的生意还这么磨磨唧唧的？
“我耐心有限，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换厂子了！”
接待员自是一惊，连忙柔声安抚起杨启正。
关于这个问题，她并无法做出抉择，必须要问上司。
好在大翔复印厂效率很高，没超过一分钟，回应就来了。
接待员甜甜道：“杨先生，具体您对纸张跟墨水有什么要求呢？”
“纸张我要黄纸，墨水我要朱砂。”
杨启正直截了当说道。
他目光打量着郝建一行人，他们已经搬完了，现在就等自己了。
“您的要求我们能够满足，您看什么时候方便签合同呢？”
杨启正皱了皱眉，道：“越快越好！”
“那您方便给个地址吗？天亮了，我们的业务员就会过来跟您签合同的。”
杨启正自是将丧葬行的地址留给了对方。
完事后，电话便挂断了。
杨启正也是关上店门，上了面包车。
因为车内装满了纸钱，郝建三人几乎全被纸钱埋没了。
杨启正见他们挤得难受，便是腾了腾副驾驶座，让他们其中一个坐过来，少说能缓解下压力。
这个位置，自然是被其余二人推给了郝建。
郝建很是别扭地坐在了副驾驶上。
他本身就是个不善交流的人，不然也不至于沦落到烧纸人这行当来。
此番坐在杨启正旁边，郝建半天憋不出来个屁。
但他又明白，面对雇主，自己一句话不说，实在有些不好。
这时，刚好一张纸钱飘到了眼前。
郝建抓住乱飘的纸钱，咧嘴一笑，“老板，这纸钱真好啊。”
“哦？好在哪里？”
杨启正惊讶地瞥了眼郝建，难不成这其貌不扬的麻汉子，看出了通灵符文的妙处？
“额，我也说不上，反正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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