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单上的银子布匹的加起来,数量可不少啊。
总的算起来,至少也有几百两。
“这是什么?”
陈舟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虽然能看出是一张礼单,但是这是谁的礼单呢?
柴挺然无语:“这就是咱们那几家富商的为什么不出来的原因了,就是因为这个礼单,不过,这东西是复制品!”
居然还知道不使用原件,真是有才。
“这么说,这是李岗送给那些富商的?”
什么呀?
柴挺然吐血:“这是那些富商送给李岗的。”
陈舟差一点喷了,什么情况这是?
李岗居然这么胆子大,拿这东西拿出来干什么?
威胁这些富商吗?
“可不正是威胁他们,这礼单是他们行贿一个证据——行贿朝廷官员,这罪过可是也不小啊!”
“那官员收受贿赂,罪过不是更大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大人,你有没有听过民不与官斗——李岗敢把礼单拿出来,就说明了他有这种能力威胁到人,可是你如果要去出首告官的话,可是要先挨板子的!”
嗯,这倒也是,自古以来,虽然说都在倡导官民平等,可是官民永远是不平等的。
就算是所谓父母官,都当你爹妈了,还能平等吗?
不过李岗这思路还真是奇葩,毕竟来讲,收受贿赂的才是最大的罪过吧?
这大概就是复制品的这种意义了!
“怎么办呢?”
柴挺然有些泄气,李岗这是跳出来,摆明车马要开干了。
“怎么办?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儿,叫做污点证人?”
“污点证人?你的意思是说让这些个人来揭发李岗收取贿赂?”
“聪明!”
“算了吧,这不太现实,这些人在积威之下,很难做出这样的举动——再说了,即使做出这样的举动,你如何保证他的安全呢?”
陈舟暗挑大拇指,看看古人这素质,还没做事,先考虑证人的安全问题。
“安全好办,暂时让王硕和金吾卫出面,保护他一个阶段就可以了!”
“那——要推倒李岗,可不那么容易?”
“谁说我们要推倒李岗了,我们要做的,不是为了推倒谁,而是为了能收取更多的银子,与李岗有什么关系呢?”
“大人,你不准备推倒李岗吗?”
“为什么要推倒他?”
“他我们处处作对啊,再说,他这么多年来受贿收银子——”
“他收银子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做的是收咱们的银子,现在挡在我面前,我们就把它搬开——当然了,他要是不愿意离开,我就踹开他也可以,可是如果能够越过去,我不愿意费那个劲儿,因为很有可能伤了脚!”
一番话说得柴挺然有些迷糊,但是大意明白了,就是不能轻易搬到李岗。
这柴挺然倒是也明白,李岗在这清吏司经营了十几年,要推倒他,必然拔出萝卜带出泥,大人年纪轻轻,居然能够看得如此透彻!
他这儿正感动呢,又听陈舟道:“要弄到他倒也容易,到时候再看吧!”
柴挺然崩溃,大人你的思路太跳脱了,属下跟不上啊!
其实陈舟很清楚,李岗现在是自己的手下,他出了问题,自己难道不是难辞其咎吗?
就算是你刚来,那么多的下属,都牵扯出来,清吏司的活儿谁来干?
这个时候可不像后世,排队的有的是,何况,这清吏司的活儿,专业性还是很强的。
再说了,官场之中官官相护,那是有道理的。
柴挺然自诩比起陈舟来,要大上几岁,自己多少也算是一个小世家出身。
据他所知,陈舟不过是一个农户出身,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呢?
而且这见简直是不可理喻,不是应该除恶务尽吗?
陈潜,就是这几天猫在家里的富商之一。
清吏司招呼一概不应,实在拖不过去,就派个管事应付一下。
可是这天天在家里猫着也无聊,所以叫了几个朋友,在家里吃酒。
正吃得高兴,忽然有人来报,有客来访。
陈潜眼睛一瞪:“不是早告诉过你们,我这几天谁也不见吗?”
忽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有道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老哥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好吧?”
下人无奈地闪过一旁,不是不拦着,拦不住啊,旁边那个,胳膊一伸,就和铁栅栏一样。
陈潜闪目一看,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这不是户部清吏司的郎中陈大人吗?
见过,不只是见过,七夕大会那天,他就站在自己九楼的窗户旁,看的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他亲眼看着这位陈大人是如何把那捣乱的砸了个满脸花,又如何面不改色地拿着那火铳,在别人脑袋边上开火。
这不,那火铳还在旁边的护卫手里拎着呢!
陈潜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这点酒儿全醒了。
“大人登门拜访,小民可是受宠若惊,大人请!”
陈潜兔子一般蹦了起来,全然顾不得周围那几个陪客了。
陈潜的儿子正在一旁伺候,急忙站出来解释:“大人,家父有病在身——”
“滚一边去!”
陈潜怒了,这桌子上又是鸡鸭鱼肉又是大肘子的,说什么“有病在身”?
陈舟也不理会这些,昂然上座。
王硕提着三眼神铳,站在身旁,柴挺然被抢了位置,只好站到了另一边。
陈潜借口如厕,先让儿子陪着,自己跑到后面去了。
他自然也有出谋划策的管事,这韬晦的主意就是这管事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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