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人, 就那么在何晓眼前,变成沙子消失了。
鬼切离开的方式,太突然也太惨烈,让一直被父母兄长保护得好好的何晓心中格外震惊, 许久无法回神。
何晓还没成长到可以坦然接受生命逝去的年纪,所以她的震惊也可以理解, 而且如果不是知道鬼切是妖怪……
抹着眼泪的鬼切转过身来,两只眼眶红红的, 看起来像个兔子, 他直接望着何晓藏身的方向:“晓晓,大佬他走了。”
何晓被鬼切的声音提醒,呐呐的走了出来,她盯着鬼切身后, 好像还能看到那些沙子的影子。
然而哪有什么沙子!水泥地面上除了灰尘, 什么都没有。
何晓瞧着那儿,眉头揪起来:“他走了?”
鬼切听到何晓的问话, 心里一酸:“嗯, 大佬走了。”
这些时日鬼切其实也有预感, 自从那天大佬突然神不守舍的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往何家去过,整日里待在角落里谁也不理。
虽然大佬平时也是那副样子,对谁也爱答不理的, 但是鬼切就是知道, 有哪里不一样了。
至于到底是哪里, 鬼切不明白,也想不出来。
刚入秋的那一天,大佬忽然一反常态的找到了他,说要教他一点东西。
鬼切为振作起来的大佬高兴,何况他们也被安倍晴明拘着不能来找何晓,鬼切对何晓的执念不深,不能找她也没什么不满,就是茨木童子酒吞童子他们反映很激烈,每天都跟安倍晴明斗法,搞得人不得安宁。
于是鬼切就开开心心的答应了大佬,然后被大佬灌了一脑子的功法要领,什么如何迅速找出敌人的破绽一刀致命,如何瞅准时机借助对手频繁反击,总之就是一大堆的战斗经验。
就算是一个傻子,被大佬连打带罚的手把手教,也能学会一半了,更不用说天生为战斗而生的鬼切。
不过鬼切学是学会了,可是学会不代表能运用出来,这就是以后的事了。
大佬与鬼切有着师徒之谊,只是大佬并不承认,鬼切只好将感激藏在心里,并且在今天大佬说想出来散散心时,一口答应陪他出来。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会遇到何晓。
鬼切更没想到,大佬居然会离开的这么突然。
让他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是回去了吧?”何晓询问的看向鬼切。
鬼切没理解何晓的意思:“回去?回哪里?”
何晓睁大眼睛:“回游戏里啊!”
鬼切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才弄明白何晓的话:“晓晓是说阴阳寮?”
何晓点头,却听鬼切道:“大佬的阴阳寮早就没了,回不去了。”
何晓闻言一怔,呆呆的问:“那他是去哪了?”
听到何晓的问话,鬼切心里难过,声音也低落起来:“晓晓,他走了,消失了。”
“你什么意思?!”
何晓猛地抬头望向鬼切身后:“他是我哥的式神,怎么会消失呢?!”
鬼切神情有些伤感,他想起了自己问大佬,为什么不跟何意契约时,大佬的回答。
那个时候,大佬的悲伤即使是鬼切也能感受得到。
“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鬼切如实告诉了何晓:“晓晓,大佬没和你哥哥契约。”
乍然间看到这一幕,何晓别说看电影了,什么事都没心情去做了。
何晓带着大喵,身后尾随着一个鬼切,漫无目的的开始遛弯。
她现在有些烦恼要不要将鬼切的话告诉何意,何晓知道鬼切也喜欢何意,可是何意现在已经和一目连确定关系,家长都见了。
何晓不知道如果她将鬼切的话转告了何意,何意会有什么反应,她是不想挑拨何意与一目连之间的关系的。
可是……如果不告诉,何晓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刚才何晓偷偷跟着鬼切二人,也是出于纠结,谁知道却亲眼见到了鬼切离开的一幕。
这下可好了,人都走了,这也是他的遗言,何晓咬牙决定对何意说了。
连哥想怪她就怪她吧,不说的话,她的良心真的挺不住。
只不过,身后的这只尾巴到底要跟她到什么时候?!
何晓抿着嘴转过身,抬高声音朝大摇大摆跟踪的尾巴道:“喂,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鬼切理所当然的回答:“保护晓晓。”
何晓皱眉:“我不用你保护!”
“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
“哦。”
……
彼岸花相当无语的看着鬼切:“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
鬼切嗯了一声点点头:“你们不是都说要听晓晓的话吗?”
茨木童子眼睛冒火,恨不得一巴掌糊死这个呆瓜!他怎么没那么走运,随便走走就能遇见何晓?!
周围从刚回来的鬼切身上闻到丁点属于何晓的气味,围过来审问他的妖怪们也纷纷扼腕,痛心疾首。
一旁听了一耳朵的安倍晴明轻咳一声,帮鬼切解围:“鬼切也没做错,让他回来是晓晓的意思。”
安倍晴明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妖怪们的矛头就对准了他:“晴明!晓晓哥哥的式神都能去找她哥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去找晓晓?!”
“你到底想把我们拘到什么时候,才肯答应让我们出现在晓晓面前?!”
茨木童子被那群后来居上的家伙气着了,凭什么他们来得比他们晚,却能比他们快?!
“这一定是你的阴谋晴明!你和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你一定是故意拦住我们好让他们先找过去!”茨木童子难得把智商用到了战斗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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