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的眼睛里多了什么,一目连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接着说道:“与其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
一目连说这句话时,俊美容颜上,褪去了往日里的温柔平和,取而代之的,是看透世事的冷清与漠然,一时间让何意忍不住伸出手指触摸他的眼睛。
何意的手指落在了一目连的眼皮上,他将手指移开,道:“连,你别这样……”
一目连眨了眨眼,神情又恢复如常,好像何意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一般。
何意松了口气,又长叹一声,对一目连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会难过的原因:“晓晓说,鬼切走了。”
一目连记得鬼切,对方不仅和他交过手,还是何意的追求者之一。
不过那天何意摊牌时,鬼切模样不大好的冲出去了,后来一目连也未曾关注。
“走?”一目连抬眸,仔细端详何意的神色。
“嗯……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何意的脸上多了几分郁色:“我以为他能想通,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走上了绝路。”
听到何晓传来的消息时,何意心里有惊愕,也有伤感……
鬼切当初求他留下的时候,何意对他以死相逼还有些不满,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最重要的,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活着的。
可是如今,鬼切用自己的命来证实了他当初的话。
没了何意,鬼切就活不下去了。
在鬼切拒绝与他重新契约时,何意以为他只是一时没有想通,等时间一长,他就能接受事实了,却万万没有想到,鬼切会做得如此决绝。
身为这场爱情争夺战的赢家,一目连没有对鬼切的行为做出什么评价,他只是静静的听着何意说出自己的感受,并予以何意怀抱安慰。
“……我可以感觉到 ,鬼切深爱的人,一直是他心目中的源陵君。”何意趴在一目连怀中,“可我,永远不会成为源陵君。”
所以何意无法回应鬼切的感情,对鬼切他有愧疚,同情,但绝对没有爱情。
原本源陵君对鬼切也没有其他的感情,谁会对自己创造出来的兵器产生爱意?在源陵君眼里,鬼切不过是一把好用的刀,这把刀还是他为源赖光创造出来的。
而那时的鬼切也很懵懂,不明白自己的感情,直到恢复记忆后才醒悟,可很快,源陵君就死在了他手中。
一目连抱住何意,默默的给予他支持的力量,在这种时候,何意只是需要和人倾诉,他需要做的,就是倾听而已。
一目连并不介意何意心中想到别人,因为他知道,何意喜欢的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在何意心里都是过客。
而他一目连,是何意要相伴一生的爱人。
如此就足够了,他越不争不抢,在何意心中的地位就会越来越重。
一目连占了后来者的便宜,在何意被逼迫的喘不过气时,以最温柔宽容的姿态出现在何意生命中。
其他人都在强求一个答案,一目连自然而然的就入了何意的眼,他的温柔与纵容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会成为最刻骨绵长的毒,润物无声的渗进五脏六腑,深入骨髓。
等何意醒悟不争也是争时,他早就落入了一目连织就的爱情密网中,名为爱的毒渗透他的全身上下,他无法挣脱,也不愿离开了。
不知何时窗外已经下起了雨,何意说着说着累了,就靠在了一目连肩头,不经意一瞥,就瞥见了玻璃窗外的细雨连绵。
将自己心中的话朝一目连倾诉之后,何意的心情也由阴转晴,他很少在意外人的事,而鬼切虽然与他有渊源,但如今也不过是个过客外人,何意为他伤感半天也算是难得了。
“连,下雨了!”何意扭了扭示意一目连放下他,一目连柔声答应。
双脚落地后,何意便直奔窗户,一目连紧随其后,见到他想打开窗户,一目连阻止了一下:“外面在刮风,雨势也很急,意你穿得不厚,别着凉了。”
何意不满的推开一目连阻挡他的手臂:“刮风而已,而且我身体哪有那么弱?”
何意说着就打开了窗户,一开窗,雨水便扫了进来,凉凉的雨点打在脸上,还挺舒服的。
何意想再靠近窗户时,被一目连搂住腰不让,也感觉有点冷的何意没有继续任性,随后一目连出手,将扫进来的雨水全用风吹了出去。
一目连将窗户关上的时候,何意靠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兴奋劲过去,困倦便卷土重来。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往年的何意就是最好的写照,他一清闲下来就容易犯困,而如今身体虽然好了,但夜生活太丰富……
“连,现在几点了?”何意有点疲倦的问道。
“十一点四十左右,快十二点了。”一目连揽着他往画室门口走,“意,困得话吃完午饭再睡,好不好?”
“嗯。”听到快吃午饭,何意也就忍着困意答应。
何晓自从把鬼切的事告诉了何意,就一直有些不安,看见一目连就想躲,因为她觉得自己变成了挑拨他们夫夫感情的恶人。
最后,在良心的谴责下,不到一天何晓就找了一目连,对他坦白了。
一目连听何晓吞吞吐吐的说完后,温柔的表示自己不介意,而且何意已经对他说了。
“我哥对你说了?!”何晓惊讶不已。
一目连含笑点头:“对,意都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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