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正冲上楼。
楼上小客厅里的花架倒了一地，上面原先放着的花盆，四散碎落，泥土和绿色植物，摔的满客厅都是。
白曼清倒在花架旁边，一身的泥，手上还有血迹。
白阳居高临下看着她，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反而得意地道：“养了小白脸了不起呀，怕我把车开走，就给那小白脸开，他现在怎么不来帮你？嗯？”
我特么……
我从后面一脚踹到白阳的屁股上。
然后趁着他踉跄滚地，上去手脚并用，在他身上各处不要害的地方，轮流揍了遍。
阿正已经过去把白曼清扶起，转头看着鼻青脸肿，蜷成一团的白阳道：“就是一废物，就会跟女的动手。”
白阳呲了呲牙，并不敢顶嘴，却突然扯着嗓子喊：“妈……有人打我。”
之前消失不见的白母，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看到儿子倒地，她又哭又骂，还要过来撕扯我。
对这位老太太的作精体质，我到现在才算看清，实在有点光火。
也顾不上敬老爱幼了，过去捉住她双手说：“我悠着劲揍的，没有重伤，明天也能照常赶路，就是话少点。你要是想报警，或者去医院，我现在帮你们打电话。”
瞅了眼怒目圆睁的白阳，接着道：“但有一点，你们得清楚，去了那地方，一两天可不会出来。曼清明天是一定要送老爷子回乡的，她走了，就会把你们剩这儿，你们自己考虑一下。”
白母眼睛一翻就想晕过去。
我哼笑了一声：“老太太，你女儿在医院把你养的很好，现在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根本就不会晕。而且我免费帮你算了命，你这么作下去，后半生会又穷又苦又累，但就是不会死，你要比别人都惨，活的比别人都久，最后是传说中惨死。”
老太太：“……”
她眼泪不掉了，转过头来迟疑不定地看着我。
我没在白家二老面前算过命做过法，但这段时间阿正和阿斌在他们身边，肯定有提过。
所以他们表面上对我还算客气，不会像对自己女儿那样。
现在被我一说，老太太神色阴晴不定，又恼我，又拿我没办法，只能转身去看白曼清。
倒是白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含含糊糊道：“还算命，我看你就是骗子。”
白阳是彻头彻尾的无赖，好在我排他命数的时候发现，他的老婆孩子已经离开，他以后只能与白母相依为命。
现在人也教训过了，我懒得再理他们，让阿正找来家里备用的药箱，给白曼清简单处理手上的划伤。
我下去给他们那些亲戚们说话。
也没吓他们，就是告诉他们明天什么时候走，在这之前最好不要太过份，不要再闹事等。
他们跟我不熟，但估计也听到了楼上的动静，所以没一个人吭声。
待把白曼清家的事处理完，我和阿正匆匆出来，竟发现原来坐在车里的周小慧不见了。
阿正当下就慌了，带着哭腔问：“哥，小慧儿呢，她……她去哪儿了？”
今天一整晚的事，都怪的很，也巧的很，周小慧之前又出过事，我也不敢大意。
跟阿正说：“先别慌，你去小区物业，叫他们调监控看下，是不是去买东西了，我往这附近找找。”
阿正撒腿就跑。
我则往小区东边走。
本能觉得，孙小慧跟明珠东苑的陈宅有关。
自从我把她从姚晋元那儿领回来，听阿正说她就变的异常安静。
从前爱说爱笑的姑娘，现在在白家一呆就是一整天，连屋门也不出。
除此之外，脑子好像也有点不正常，过去的事记的特别清，最近发生的却像没进入过脑子一样。
但对阿正的话，她还是言听计从，平时并不会擅自出来走动。
现在我们只是进屋一会儿，她就不见了，定然是有人趁着我们不备，做了什么？
我在雨里越跑越快，到东苑门口时停都没停，直接冲了进去。
保安“吆喝”了一声，赶紧从保安亭里出来追。
我已经跑出去很远，拐个角就把他们甩了。
快到陈宅门口时，终于看到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走在雨里。
一看就是孙小慧。
她浑身已经湿透了，但毫无所觉，脚步有节奏地踩在地上的雨水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一步不停往前走。
我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由分说把人掉了个头。
孙小慧满脸都是雨水，毫无表情地看我一眼，转过身又走，且力气很大，把我拽了一个踉跄。
雨这么大，贴符不太管用，我直接束住她双手，把人扛了起来。
一口气扛到保安亭处，然后给阿正打电话。
他飞一样从雨里跑过来，直接把孙小慧抱进了怀里，脸上也不知是雨还是泪，抹了一大脸。
我急说：“先把人带回去，你们今晚哪儿也别去，回白家呆着吧，这符你拿着，回去以后贴到屋门上。”
阿正哽着嗓子问我：“你呢哥？”
“我还有事。”
说完，我转身又往陈宅跑去。
刚缓过来的保安，看到我跑，立刻叫了起来：“诶……，你怎么又进去了？”
别墅区的围墙并不高，我随便助跑一下就翻了进去。
院子铺着草坪，因雨水大，草坪里的水“咕咕”冒着泡，一踩一个窝。
趟到正门处，我还没砸门，院子里突然“哗”一下亮起好几盏大灯，从不同角度，把陈宅照的如同白昼。
雨水在灯光下，飞流直下，“扑嗒嗒”地往下面砸。
灯很亮，没人。
但感觉四面八方都是眼睛，正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盯着我。
我往主屋处走，手已经伸进包里。
里面有一把短匕首，我之前还没用过，这会儿过它抽出来，握在手里。
陈宅费这么大劲把我弄进来，不会是请我来喝茶聊天的，从前面这波操作来看，里面的人应该没想让我活着。
主屋离大门有些距离，我走到一半时，突然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哥，我现在能说楼上的坏话吗？”
“？？？”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声音是小傀。
他说的楼上，应该是指石教授家楼上的姚晋元。
这一大天里，我光忙着外面的事了，竟然把他监视姚晋元的事都给忘了。
“说吧，我听着呢。”我往里面走。
小傀停了一会儿，之后怂怂地说：“不用说了，你看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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