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好几声，傅明寒的声音才传来。
“喂。”
“在哪儿？”
慕少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掀了窗帘一角看出去。
今夜没有星星，外面很黑。
映入他眸底，他眸色也染上了一分暗。
傅明寒的声音透着一丝凉意，一分冷漠，“在去云城的路上，阿情割腕自尽，被送去了医院，你不知道吗？”
“你开车去，没坐飞机？”
从叶城到云城，有航班。
开车过去，傅明寒可能要到凌晨五点。
“航班？”
傅明寒笑了一声。
笑意未达眼底那种，“慕少程，你难道不知道，她是因为你才割腕自尽的？她肯定希望我比你晚些到。航班留给你吧。”
“我没打算去。”
慕少程说得淡漠。
他转身，背靠在窗前，眸光看向床上的秦绾。
知道苏情的自尽是因为今晚他公开了秦绾的身份。
他不想去。
傅明寒在手机那头笑，伴着夜里的汽车喇叭声，“慕少程，你真不去？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不去，就算阿情不去你家找你，她父亲和哥哥也会一直打你电话的。”
话音微顿，他又好奇地问，“难不成，你没接电话？”
“没有。”
“你可真行。”
“……”
慕少程没说话。
傅明寒又问，“慕少程，一个月期限快到了，你查出毁苏伯母墓的人了吗？”
“还没有。”
慕少程语气平静，似乎并不着急。
“一个月后，你要是查不到真凶，是不是也不会和绾绾离婚？”
傅明寒从一开始听说慕少程和苏誉山的约定时，他就觉得。
就算一月之期到，慕少程找不出真凶，也不会履行和绾绾离婚的约定，他根本就不是那种遵守承诺的人。
从他不娶苏情，就看得出来。
不知道苏家怎么还会相信他的。
“我为什么要离婚？”
慕少程问的嘲讽。
傅明寒竟然无言以对。
他又问，“你是不是已经有线索了？”
“半点线索都没有，是不可能的。所以苏伯伯和致诚要是问你的话，你就说我在查凶手。”
“傅明寒你是不是搞笑？我为什么要帮你说话？我们关系很好吗？”
“关系不好，但是，这是你欠绾绾的。你总不希望一个月之后我们两个都查不出凶手。然后苏家认定她是凶手吧？”
电话那头陷入片刻的沉默。
傅明寒似乎在思考他的话。
“你不怕他们说你无情无义。”
慕少程无所谓地笑，“是不是无情无义，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要不要说也随你，反正这是我给你的机会。这段时间我不想被防碍，只想专心的找出真正的毁墓人。不仅仅因为他们陷害了绾绾，还因为那是苏伯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傅明寒知道那是慕少程的借口。
什么查到凶手？他只是不想去见苏情。
“行。”
傅明寒抿了抿唇说，“慕少程，我也提前告诉你一声，我会和阿情离婚。之后我要跟你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
慕少程像是听了很好笑的笑话。
“你是不是健忘症？绾绾现在是我的妻子，合法的。而你只是前男友，除了你对她的亏欠之外，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那我就补偿她。”
傅明寒像是终于找到了机会，“绾绾并不爱你，你心里也清楚，而苏情一旦恢复了自由。以着你们那么多让人误会，又让人羡慕的过往。你觉得你和绾绾之间不会出现问题吗？你又能守住多久？”
慕少程嗤的一声。
“让我告诉你，我会守住多久，除非我死。”
——
慕少程不知道，苏家打不通他和秦绾的电话，往慕宅打了电话给老夫人。
当时老夫人正在看婚礼主题。
想着给他和秦绾筹备婚礼，还一边跟佣人说。
要是秦绾到时怀了孕，一场婚礼下来，会很累。
接完苏致诚的电话，得知苏情割腕自尽的时候，老太太很震惊。
但不愧是一生经历风雨的老太太。
她先是问了苏情的情况，又安慰苏致诚。
然后答应苏致诚，马上想办法通知慕少程。
挂了电话，老夫人把手机递给佣人，打着哈欠说，“我困了，先收起来，明天再看。”
“老夫人，您刚才跟苏少爷说通知少爷，我们不通知吗？”
佣人以为老夫人是累了，挂了电话就忘了。
老夫人看看她，疲惫地说，“今晚先不通知了，阿情在北城，就算现在通知少程，他也不能三更半夜赶过去。他要是真连夜赶去，那绾绾会怎么想？”
“老夫人说得是。”
佣人恍然。
老夫人又叹了口气，“阿情这割腕既然已经被发现送去了医院，那应该就是受点伤，失了些血，养几天就好了。少程和绾绾这里我才更担心，心里的疤比身体的难愈合多了。”
“老夫人是担心今天网上的帖子吗？”
“绾绾对少程本来就没有感情，阿情那里又一直间歇的折腾。绾绾看见他们的过往，恐怕不只是误会，还会想到她之前苏家的那些日子，今晚我打电话给她，我就听出来了，她受影响很大。”
老夫人并不糊涂的。
她知道绾绾是在演戏，跟慕少程扮演恩爱。
可是，今晚在电话里，绾绾表明了已经不想演了。
佣人见老夫人一脸担忧，便笑着安慰，“老夫人，您可能是想多了。”
“……”
——
清晨。
秦绾睁开眼，身旁并没有慕少程的影子。
视线触及床头小桌上自己的手机，她倾身过去拿了过来。
解锁。
查看昨晚的未接来电。
看见是苏致诚打的，和慕少程的电话一样。
打了三次。
眉心轻蹙，秦绾又点开微信未读消息。
先看的谢萌萌发来的信息，【哎哟，绾绾，你真是又美又飒，竟然敢上让慕少程跪键盘，还发朋友圈。快去微博看，你和慕少程都爆了。】
退出和谢萌萌的聊天界面。
秦绾点开苏致诚发的信息。
一共两条。
【秦绾，阿情割腕自尽了。】
【秦绾，阿情是因为你和少程才想不开的。】
~
【ps：明天白天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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